对,在白毓心底,自己实实在在是被人遗弃了,睡了自己又不愿负责任,不叫遗弃叫什么,别人愿不愿负责和自己愿不愿别人负责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
若说在她心底没有一丝怨恨是假,可怨恨又怎么样,她一个傻子能左右人心吗?
不多会白毓稍微有些清明的思维又开始变得模糊,且昏昏欲睡,在朦胧间,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感觉到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隐隐有丝兴奋,来人了,终于来人了,原本紧绷的一颗心,这般一放松,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白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到了一座满是冰窟的世界,那个世界只有寒冷,刻入骨髓的寒冷,紧接着又梦到自己走进了火山,滚烫的热度,让人窒息,一冷一热间,她感觉自己历经两世也没有过上平和顺心的生活,就像失重的天平,不是滚到这边尽头,便是滚到那边边际,总之没个正常的时候。
白毓是被渴醒的,慢慢睁开酸疼的眼皮,入眼便是一片黑乎乎的屋顶,长吁一口气,总算没有葬身狼腹,活着回了韩家。
动了动身子,除了手脚肿痛之外,其余地方还好。
刚要张嘴,发现唇瓣破裂,拿舌头舔了舔,一股腥味,索性用舌头抿了一圈裂唇,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干疼得厉害,张了张嘴,试了几下,没有喊出声来,人都去哪了,她想喝水。
努力睁着眼皮等了一会,不见有人进来,嗓子实在干痛的厉害,遂扶着窗台慢慢做起来,伸出头扫了眼院子,没人。
慢吞吞挪下炕,走出屋子,院子里薄薄一层霜,今冬还未见过落雪,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来到厨房,狂喝了一气凉水,从嗓子眼到心肺,一下子舒服了大半。
扶着门框走出厨房,刚走到院子正中,便听到院外一阵吵闹喧哗之声。
心下好奇,不知又是谁家在闹腾,遂慢慢走到院门口,准备出门瞧个究竟。
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吵骂声。
“我说韩婆子,你为甚不让我进?”
“这是我家,我就不让你进去,你能奈我何?”
“韩婆子,别以为你拿把扫帚,我就怕你了不成,乡亲们都来听听,这韩家都是些什么人。”
“薛贵家的你别血口喷人,我韩家行的正走的端,不怕你诋毁。”
“我说你们韩家为何扣着傻妞不放,原来是打着小算盘呢?”
“朱氏,说话说清楚,我们韩家又算计谁呢?”
“哼!还说你们韩家没算计,韩老婆子你自己说说,自从傻妞进了你们家,给你们家打了多少野物,你们卖了多少银钱,就不怕亏心钱使多了,丢了先人的脸。”
韩婆婆一听,气的哼笑一声:“朱氏,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原来是说这事,傻妞打的野物,卖了银钱都是她自己存着,我可没要她一分一毫。”
“说的轻巧,你们要不是贪图傻妞能打猎赚钱,怎会巴巴的守着她不放,别以为我一个寡妇好欺负,心里明镜似的。”
“朱氏,你为了能多卖几两银子,给傻妞说了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你是不是等着傻妞嫁过去,得了彩礼,等过几年老头死了,把傻妞接回来再卖一次?”
“你别胡说八道。”朱氏被韩婆婆一语中的,颇有些心虚道。
“谁打的什么主意,谁心里清楚,老天爷在上头看着呢,你要不怕天打五雷轰,想怎么瞎说都成。”韩婆婆叉着腰,搬出了天上地下最暴脾气的大领导出来,气势一下涨了不少。
朱氏一看乡亲们开始指指点点,遂改了语气道:“上次那家是我考虑不周,回去我就退了那边的说合,如今遇上个好的,我想问问傻妞的意见,你这韩婆子偏不让我进去,说说你是存的什么心思?莫不是还想让傻妞给你们家多挣些银钱使唤?”
韩婆婆指着朱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坏了心肝的后娘,傻妞前日进城,被歹人所害,绑在了林子里,要喂恶狼,那孩子命大,让黑子几个给救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却想着将她卖了换钱。”
说完韩婆婆眼角挤出几滴泪来。
朱氏盯着韩婆婆,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韩婆婆看你说的,若不是你们家不给她名分,我至于这么上赶着给傻妞说合人家吗?再说了,她在你们韩家多留一日,这险些入了狼腹的事就屡见不鲜喽!”
白眼靠在门洞里,听着外面两人的争吵声,烦的要死,自己一条贱民,生死无人过问,如今倒让那后娘惦记的寝食难安,真是难为她一片心意了。
总归活着还有些意义,能给后娘多换些银钱,俗话说苍蝇虽小,也是肉啊。
白毓忍着眼角的湿润,稳了稳情绪,转身看向门外,冲朱氏喊了一声。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正在干仗的二人看到门口的白毓,都楞了一下。
韩婆婆跑过来,扔了手里的扫帚,一把扶上白毓的胳膊,怨道:“你这孩子,脚还没好利索,乱跑什么?”
白毓拍了拍韩婆婆冻得冰冷又粗糙的手背,看向朱氏。
朱氏看到白毓,嘴角一抽,说起了风凉话:“刚才谁说傻妞昏迷不醒的,这不是好好的吗,看来有人成心不让我们母女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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