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秀知道他是通医术的,第一个向他求救。
万聿淡淡地道:“我不精此道。还是请个专门的大夫过来瞧吧。”
徐秀秀无法,慌慌张张的就想赶快去看大夫。
大急之下,腿颤得连路都快走不好了。
纪钱钱搀着她,愧疚地道:“都是我的错,我陪姐姐去看大夫。”
万宁也松开万聿,热心地搀着徐秀秀的另一边道:“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有了万宁的搀扶,徐秀秀排斥地推开纪钱钱,叫了自己的丫头过去。
纪钱钱识趣的退到后面,就要跟着她们一起走。
万聿突然开口道:“纪家妹妹且留步。”
听万聿单独留下纪钱钱说话,徐秀秀气得脸更疼了。
但她急于看大夫,不敢久留,并未停下脚步。
万宁倒想听听万聿要跟纪钱钱说什么,可又不能丢了徐秀秀。
好在想到她一向和纪钱钱亲密,回头倒可以跟她打听万聿都跟她说了什么。
便只转头朝后看了眼,就跟着徐秀秀她们走了。
不知万聿留下自己做什么,纪钱钱莫名万分。
万荣也莫名得很,问万聿道:“三哥哥找钱妹妹什么事?”
万聿回他:“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回吧。”
万荣一步三回头的跟赵湘走了。
纪钱钱疑惑地瞧向万聿。
万聿并未看她,从她身边过去,静静地朝前走着。
纪钱钱少不得疑窦重重地跟上去。
雪下得大,梢头、河上都积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琉璃雪世界。
远远的一围梅林,迎雪傲立。微微的北风过处,送来阵阵寒香。
天空并不清明,晦暗的一片,与地上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还要落雪的样子。
纪钱钱跟着万聿来到望雪亭。
望雪亭建在河上,此时河上结了一层厚冰,几只鸟雀在冰上啄来啄去的觅食。
忽然一只鼠灰色的雀鹰俯冲而下,惊得鸟雀叽喳着四散飞逃。
纪钱钱站在竹桥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万聿手扶阑干,玉白的手指极规律地轻敲着阑面,默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她惹你了?”
明白他指的是她和徐秀秀的事,纪钱钱倒没怎么好奇他是如何看出她的故意的。
她做的一系列小动作,看似偶然,其实并不隐秘。
万聿不是好糊弄的,一眼看穿她的把戏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刚刚的事对她来说,太过屈辱,就静静的,没有说话。
万聿嘲弄地道:“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呢。”
她一向对徐秀秀多有忍让,也长于息事宁人,忍气吞声。
他实在想不出徐秀秀做了什么犯了她的忌讳,令她三番两次地暗下黑手作弄她。
屈辱如前番伤猫之事,她也只是耍耍嘴皮子反将一军,并未动手。
今次则连最不入流的指甲抓人都使出来了,果然是长能耐了。
纪钱钱知道他是没看到徐秀秀无下限地作践她的一幕。
倔强地咬着下唇别开脸,没有任何言语解释。
万聿侧眸看她。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半晌没有任何回音解释,一向平静的脸也渐渐冷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些小动作。你坏起来的样子太丑,我不喜欢。”
她坏起来的样子丑,徐秀秀欺负她的样子就很好看?
他倒是会说她,他怎么不说说徐秀秀?
她倒不知道他这么正义,自己都双手沾满鲜血呢,倒希望她善良。
纪钱钱生气,和他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却被万聿扯住胳膊。
“我的话听到没有?”
纪钱钱经不住反唇相讥:“这世间许多事,改变自己要远比改变别人容易得多。如果你觉得我丑,我倒觉得你完全可以闭眼不看。”
因为生气,她连三哥哥都不叫了,直接“你”、“我”起来。
万聿道:“我倒觉得改变你和闭眼之间,改变你更容易,你信不信?”
纪钱钱瞪他。
因为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杀了她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一了百了地将她永远“改变”,的确很容易。
二人静静对视,她看向他的眸子带着冷意,他亦然。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乖巧温驯的,倒没想到是个桀骜不驯的。
脑海仿佛还留有她生病时的那幕,羸弱乖巧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床上执笔写字。
那么美好,那么柔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可如今,女孩已长大,再不复当日的可爱讨喜。五官分明的面庞渐显精致,也透着微的陌生。
他曾教她射箭,教她写字,他们曾分吃一块糕……他把自己能给别人的所有亲密都给了她。
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她越来越大,他们不可避免的越来越生分。
暗叹一声,他将她揽在怀里。
他们以后的亲密会越来越少,他实在不该吓她的。
不管她表现的再如何成熟,她现在的身份仍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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