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那个命硬,好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记得清得很。
她深觉是纪钱钱的命硬克死了爹娘,让她没了宝贝儿子,对纪钱钱嫌弃得很。
林浩不时的去纪家小住。
小孩子随口问几句,钱妹妹去哪了、怎么不见钱妹妹之类的,也正常得很。
偏纪老夫人就多了心。
深怕纪钱钱这个“丧门星”落到女儿家,给她的宝贝外孙子带来灾祸,防纪钱钱跟防贼似的,费尽心机地想法错开二人在纪家的时间。
纪钱钱本就对纪家有抵触情绪,不喜回纪家。
就是回去,也极少有长住超过三天的。
天长日久的,就这么人为、天命地,制造了一对近亲表兄妹,对面相逢不相识的戏剧性场面。
纪钱钱见草蚂蚱被那个面熟少年套走了,又打竹蜻蜓的主意。
她嫌滚圈子太拙。
再兼套圈的人多,圈子乱飞,半路指不定就被谁的圈子“误伤”了。
就又尝试着套。
才套了一个圈子出去,没有套中,圈子滚到一边后,另有一个圈子套来。
正中那个竹蜻蜓。
又是那个少年。
纪钱钱看他。
他也看着纪钱钱。
还挑眉朝她笑了笑,大有嘲弄之意。
纪钱钱没理他,打算套个铁铃铛给万聿的大笨猫。
此番,那个少年没同她争。
她又渐渐套出了手感,只两次,就把那只铁铃铛套住了。
之后,她又给铃铛套个坠子,也就不玩了。
那面熟少年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快近中午,万聿的随从去办宴席的主人家买了两桌席面,他们打算过去吃饭。
才走到半路,后面一片闹嚷声传来。
回头只见十多个骑高头大马的人,领着三四十个手执长棍的壮汉,雄赳赳气昂昂地朝这边冲跑过来。
万聿皱眉将纪钱钱拉到一边,让那队人过去。
纪钱钱注意到,领头的好像是万家的二少爷万昌,和徐秀秀的弟弟徐青。
万聿也看到了。
不过万昌和徐青骑在马上跑得快,没有留意到避在路边的他们。
万聿让两个随从跟过去看究竟。
很快两个随从过来回话。
原来万昌徐青他们听说东庄有热闹可看,昨日就结伴过来了。
逛到中午用饭时候,顺脚就去了村里祠堂用宴席的地方。
主人家的见他们又年轻又俊俏,是有体面的贵家公子。
本着结交个朋友的心态,热情地送了他们一桌席面。
谁知二人用饭时,四眼乱瞄,看见别席上有个年轻貌美的妇人。
酒盖了脸,又都是无法无天惯了的,就动了狎戏之意,死活拉着人家妇人去他们席上陪酒。
这可惹恼了村里众人。
他们本就是一个大族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偏那妇人又是他们族长的一个孙妇。
一声号下,人多势众,把他们一行人驱打着逐出村外。
万昌徐青二人不服气,回去喊了两家数十个不当值的壮丁,又去外面雇了二十多个打手,存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念头,赶在他们吃饭时候,回来报仇了。
好巧不巧地,正撞上纪钱钱一行人。
侍从回了事件经过,又问万聿:“主子,这事咱们管不管?”
在万家住着,万二少爷万昌的荒唐事万聿也听闻不少。
素日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今番亲眼见到他的仗势欺人,万聿不悦。
语声虽仍是往日的浅淡,却令人觉得冷地道:“管?怎么不管?再不管,有的人还真以为这天下是姓万的呢。”
纪钱钱觉得这话听着古怪。
万聿姓万,是万家人,怎么听他说的,好像他跟万家无干似的。
一众随从听了他的话,去了大半往万昌徐青一干人的方向,只余几个在原地护卫着他们。
东庄出了事,他们不能再过去吃饭,折身往回走。
万聿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路上,纪钱钱见他气质深沉,似有不悦之感。
就问:“三哥哥知道这附近的东阿县么?”
万聿不明她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提起东阿县来,应了声知道。
问她:“怎么了?”
纪钱钱道:“据说东阿县上有个元香寺,寺里有个送子娘娘殿,求子最灵。凡祈嗣女子,斋戒七日,然后在娘娘像前求得圣笤,再在寺中净室宿一宵。回去后便能要男生男,要女生女,极是灵验。三哥哥觉得,寺里的神像果真如此灵验么?”
万聿听了,便知是寺里的和尚作鬼。
不过因为说话对象是纪钱钱,他不好明说是□□之事,只含蓄地道:“不然。只怕别有隐情。”
纪钱钱道:“二嫂嫂就去过元香寺。”
万聿停住脚步看她。
纪钱钱亦看着他。
场面一度十分微妙。
万二少夫人不仅让万二少爷头上的帽子改了颜色,还养了别人的孩子,这事的确够劲爆。
万聿被转移了注意力。
半晌,他问:“你如何知道此事?”
纪钱钱遂把三年前,她和万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的谈话经过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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