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 就道:“我们这样喝酒也没意思,不如玩个游戏吧。”
万聿抬眸看她,“什么游戏?”
可能是因为正在生病,也可能是喝多了酒,万聿眼中聚着浓得化不开的水光,衬着他墨黑的眼子,漂亮邪魅的仿佛最上等的魔眼宝石。
纪钱钱向来平静的心,不受控制地多跳几下。
别开眼,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们也玩掷骰子讲笑话怎么样?”
纪钱钱笑点低,玩掷骰子讲笑话之类的游戏其实特别吃亏。
一方面,她觉得好笑的笑话别人不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别人讲得不好笑的笑话她也能笑场。
左右都是她输。
不过输的人喝酒,就万聿目前的情况来说,倒是能达到让他少喝些酒的目的。
万聿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丫头取了骰子来。
纪钱钱负责掷,然后二人猜大小。
猜输的负责讲笑话,赢的人听。
讲的不笑了,输的人喝酒;讲的笑了,赢的人喝酒。
第一轮猜骰子纪钱钱输。
她说道:“有一人去看相。看相人一边摸着手看相,一边说道:‘男子手如绵,身边有余钱;女子手如姜,财物堆满箱。’这人听了大喜,说道:‘哎呀,这太好了,我内人就是手如姜啊!’看相人问:‘何以见得?’男子说道:‘她昨天打了我一嘴巴,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万聿不惯言笑,也不常笑,知道纪钱钱有意逗他开心,也只是微表捧场的轻扬了下嘴角,并未露出笑容来。
这就算纪钱钱输了,她喝了酒。
二人又掷,却该万聿讲。
万聿选择了喝酒。
又掷,又该纪钱钱讲。
纪钱钱说道:“一日深夜,一对夫妻吵架。丈夫说:‘好了,别闹了,半夜三更,会吵到邻居的。’妻子强辩道:‘一夜五更,半夜明明是二更办,怎么能说是三更呢?’争执了一会儿。丈夫认为妻子无理取闹,怒掌了妻子一耳光。妻大喊:‘救命啊!半夜三更打死人了。’丈夫说:‘早说半夜三更,又何必挨打呢?’”
万聿又扬了下嘴角。
纪钱钱继续喝酒。
再掷,却又该万聿讲。
万聿又选择了喝酒。
纪钱钱道:“三哥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万聿极配合地说了声,“好吧。”然后猜骰子,纪钱钱再没有赢过。
再多的笑话也有讲完的时候,再加喝多了酒,更想不起几个笑话了。
最后,逢到纪钱钱讲笑话的时候,她也选择喝酒。
很快,万聿不见醉意,她先醉趴下了。
纪钱钱半夜醒来,发现正在万聿的床上睡着。
桌上的一盏小灯亮着,身边并不见万聿的影子。
她披衣起床,来到外面。
正逢满月,夜凉如水,月光皎洁。
万聿靠着阑干立着,默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三哥哥。”纪钱钱叫了声。
万聿回头看她。
“你怎么了?”她问。
她刚醒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只是觉得他有心事,本能的就脱口问了。
却忘了,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万聿咳嗽一阵,果然回道:“没什么。”
纪钱钱哦了声,又道:“你怎么不睡觉?”
万聿道:“我现在还不困。很晚了,你去睡吧。”
纪钱钱哦了声,转身就要回房。
万聿又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再陪我呆会儿吧。”他道。
难得见他如此反复,纪钱钱立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道:“三哥哥,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万聿嗯了声。
纪钱钱道:“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去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
此为春秋战国列御寇《列子·汤问》上的一个故事,纪钱钱想万聿肯定看过。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打断她,只是安静的听她说着。除了偶尔忍不住咳嗽一两声。
她总结道:“你看,连孔老夫子尚有不知、不能、不如小儿之时,何况你我?三哥哥又何妨对我说说你的‘不能决’之事,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他的事确不是她能解决的。不过难得她这份心。
万聿莞尔,情不自禁地揽她在怀里,说道:“真的无事。”才说着,控制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他推开纪钱钱,抱歉道:“对不起了,我忘了会过病气给你。”
纪钱钱自然不敢有嫌弃他的表示。
就像他可以说不能过病气给她,她却不能真怕他把病气过给她一样。
就双手环着他腰,偎着他笑道:“我不介意。我要和三哥哥有福同享,有病同当。”
万聿推她,“别说傻话了,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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