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低头喝茶,没有理会他,就由着他一个人说,他什么时候说够了,说畅快了,便可以离开了。
安婳不搭言,祁叹便静静的看着她娇嫩的侧脸和喝茶时红艳艳的娇唇,越看越有些心猿意马,他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打算,他不要再看到安婳这么冷冰冰的对他,他要告诉安婳,他与她的将来,告诉她,他不是要害她,而是想要得到她。
他轻柔的开口,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婳婳,就算你被发配寒地,也不要害怕,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会一路照顾你,寒地我也提前安排了人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事,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冷淡下来,我就会安排你假死,然后把你送去其他地方,你在那里安心等我,等我打败了祁禹,登上至尊之位,就把你接回京城,当然有机会我就会去看望你,你不要急。”
安婳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祁叹糊涂,卫贵妃却不糊涂,她与他们如今闹到了这一步,卫贵妃如何还会让她出现在祁叹的身边?
真的等到了那个时候,卫贵妃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将她杀死。
卫贵妃现在不过是为了安抚祁叹,哄骗他罢了。
安婳低头弯唇笑了笑,声音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凉,她抬眸看着祁叹,问:“那个时候,我回来还会是安婳么?”
就算祁叹当了皇帝,也没有办法把一个身为他皇嫂的囚犯接进宫里,否则他皇位还没坐稳,就要被百姓们的唾沫星子淹没了。
祁叹眼神有些心虚的转了转,声音也不像刚才一般激动,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到时我会给你换一个新的身份……”
安婳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看向祁叹,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想要将安婳杀死,然后把我变成你的玩物或者禁脔。”
祁叹抬眸看向她,声音急切,“不,我想杀死的只有禹王妃这个身份。”
安婳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祁叹,我就算流落寒地,也绝不会委身于你。”
祁叹的眸底染上薄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安婳微微一笑,“我从来都是如此,未曾变过,变得是你。”
“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祁叹撕碎了温柔的表象,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安婳倒是有些想念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祁叹了,不管是真是假总比他现在这样狰狞的模样要好看。
安婳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不,是你的懦弱,让你一步一步变成了这样。”
她的语气几乎是平静的,“你懦弱,偏偏你又贪心,什么都想要。”
安婳毫不留情的话,让祁叹目露火光,濒临暴怒边缘。
他死死的盯着安婳,却蓦地吁了一口气,甚至微微勾了勾唇角道:“婳婳,我就当你在跟我闹脾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怨我,这次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你现在怨我恨我,我不怪你,等你到了寒地,你就不会再这样想了,到时你会盼着我去把你接回来,等你再回到京城时,你便只能依附于我,那个时候不管我在你的眼里是懦弱还是贪心,你都只能牢牢的抓紧我,眼里只能看着我一个人,那时,我不会允许你的眼里再有其他人。”
祁叹神色阴冷的说完,最后看了安婳一眼,甩袖大步而去。
安婳看着他走远,绷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跌坐在木椅上。
她看着桌子上的花,神色微微有些凝滞,只剩两天了……
深夜,禹王府内仍然灯火通明,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祁禹、墨亦池和安止站在桌前分析着案情,神色都有些严肃,只剩两天的时间,他们心里隐隐的都知道证据很难再找到了。
烛光明明暗暗的照在祁禹的脸上,他眼底有些青黑,神色暗沉,已经许久不曾说话。
安止手里胡乱的翻着宗卷,终于忍不住泄气的怒道:“只剩两天的时间了,我们既没有找到恣柔的情夫,也没有找到令她断命的毒,这种毒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我们已经找遍了古籍都没有记载,问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没有人知道。”
墨亦池眉头紧锁,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这种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祁禹眸色漆黑深沉的坐在桌案前,盯着烛光上的一点,不知在想着什么。
安止走到她的身边急道:“姐夫,要不你跟狱卒说一下,让我去见二姐一面,我去给她下跪,我去给她磕头,求她放过姐姐,我不信她真的一点亲情也不顾,她难道就忍心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去死吗?”
自从知道是安瑶陷害并且指控的安婳,安止便处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之中,他想不通,安瑶怎么能如此狠心,虽然他和安婳,与安瑶并不亲近,但他一直以为自家兄弟姐妹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安瑶之前也一直表现出了改过自新的模样,却没想到,原来安瑶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安婳,如今竟然还想要置安婳于死地,他又惊又怒,只想去质问安瑶一句,自家姐妹,何至于此?
墨亦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安公子,安瑶既然能狠心陷害,便早已不顾念什么亲情了,你去了也无用,她铁石心肠的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你这个弟弟去了也没什么用,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有那个时间你倒不如多看几本宗卷,也许还能找到一点线索,你去求她,她根本不会悔改的,反而更加享受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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