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妃看着他,沉默,然后苦笑,“……为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时光匆匆,一转眼我已在这高墙之中生活多年,很多事都忘了。”
卫召之看着她,声音微沉,“可是即使时光匆匆,你如今是卫贵妃,也不该忘了卿凝是你的妹妹。”
“妹妹……我倒不希望她不是我的妹妹,也不希望你是我的兄长。”卫贵妃看着他轻声道。
卫召之再次皱眉看向她,卫贵妃眸色复杂的回望他,一双眼睛里就像藏了许多东西一样。
卫召之心口微震,然后移开了目光。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卫召之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站了起来,拱手道:“娘娘,我先告退了。”
卫贵妃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不舍,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最后还是只是点了点头,柔声道:“……兄长慢走。”
卫召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院门前,他的脚步顿了顿,犹豫着回过头。
卫贵妃手扶着门框立在那里,正看着他,头上的海棠簪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晨光打在她的脸上,令卫召之看不清她的神色。
卫召之收回视线,再次抬步,向朝思殿走去,祁禹在那里等他。
第110章
祁禹和卫召之并肩走入大殿, 向景韵帝拜下。
景韵帝看到卫召之,先是有些惊讶, 然后笑了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卫召之躬身回答:“回陛下,草民是昨夜回来的。”
“算算时间,你已经在外游历了很多年了, 这次回来还走吗?”
卫召之笑了一下回答道:“各地的风土人情, 名川大河,草民还有太多地方没有看过,如今趁着还能走得动,自是想要继续走下去。”
景韵帝忍不住笑道:“朕有的时候真是羡慕你能如此潇洒, 可惜朕有这江山百姓要管理,不然也想像你一样, 到处去看一看各地的风景习俗。”
“陛下为了天下劳心劳力, 非草民可比。”卫召之恭敬道。
他的话,景韵帝很是受用, 当即露出一个笑脸,笑眯眯的道:“云游虽好, 但是也辛苦,你这次既然回来了, 便在京城里多待一段时间,好好歇一歇, 然后再出发。”
“是, 草民多谢陛下关爱。”卫召之躬身应下。
景韵帝点了点头, 然后转头看向祁禹, 他想起祁禹看到他杀了阮觅儿的事,便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祁禹,他微微侧开目光,低声问:“王妃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如果可以景韵帝也希望安婳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否则,不但祁禹伤心,也丢皇家的脸面,这些天,他心里隐隐也有一些焦急。
祁禹跪下,沉声道:“儿臣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哦?有何进展?”景韵帝微微往前坐了坐,看着他。
“可否请父皇,先行屏退左右。”
景韵帝微愣了一下,然后依祁禹所言,伸手让屋里的宫女、太监们全部都退下去。
待众人退下后,祁禹才再次沉声开口:“父皇,儿臣查找多日能导致恣柔古怪死状的□□,一直未果,还好舅舅及时回来,舅舅见多识广,他可以证明,恣柔所中之毒,乃是蛊毒,而非桂花红豆糕里的□□,所以恣柔并非王妃所杀,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
景韵帝微微有些惊讶的看向卫召之,“蛊毒?”
卫召之在祁禹身侧跪下,拱手道:“回陛下,臣游历苗疆时,发现有一味蛊毒,名唤胭脂蛊,中了胭脂蛊毒后,死状就和家妹当初的死状一样,也和恣柔姑娘的死状一样,满身红斑,嘴唇艳如红霞。”
“苗疆蛊毒?”景韵帝全身一震,然后疑惑的皱起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你的妹妹卫卿凝当年并非病死,而是中毒而亡,而且还是和恣柔一样都是死于蛊毒?”
卫召之点头,“正是。”
景韵帝不由神情凝重,疑惑涌入心头,“她们二人怎么会死于同一种蛊毒?那苗疆的毒物又怎么会流入大祁?”
祁禹回道:“父皇,儿臣怀疑岳母和恣柔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景韵帝惊讶不已,“怎么会?恣柔和卫卿凝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卫卿凝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她与恣柔根本互不相识,什么人要同时害她们两人?”
“不,她们之间是有联系的。”祁禹看着景韵帝道。
景韵帝更加疑惑,“什么联系?禹王妃?”
她们二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认识安婳,难道真的是安婳杀了她们?
景韵帝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安婳就算要杀恣柔,也不会杀她娘,更何况她娘死的时候,她才几岁?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下蛊毒杀人?而且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大祁人不可能在那么小的年纪会使用蛊毒这种东西。
景韵帝越是思考眉头皱得越紧,他被祁禹说糊涂了。
卫召之声音有些暗哑的开口道:“陛下,草民知道有一人的生父是苗疆人,她小时候在苗疆住过,而且同时认识家妹和恣柔。”
“是谁?”景韵帝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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