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唐姐,我我我感冒大概还没好。”时离干干一笑,见唐然手里还拿着花,提醒:“你不去祭拜朋友了?”
“哦,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唐然懊恼的捶捶额头,人转身朝一侧的墓地走去。
时离朝山下望了望,见除了夜爵停的那辆黑车,并没有其他的车辆,那唐姐是怎么来的?
瞧见那简陋的公交车站牌,时离忍不住喊住唐然:“唐姐,要不你和我们一块走吧?”
“啊?”唐然转头。
时离又说了一遍,解释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不好打车,公交车也是半个多小时一趟,我在山下等你一会儿,你别忘了过来。”说着,时离指了指山下的黑色加长轿车:“就是那辆,我在车里等你。”
唐然双眸一亮,赶紧点点头,笑着说“好”。
时离坐进车里,见夜爵开车要走,她赶紧“诶”了声:“等会儿唐姐,她要搭我们的车走。”
夜爵眉头微皱,松开车钥匙,整个人往后一靠。
时离见他紧绷着下颚,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夜哥哥,你生气了?”
夜爵叹口气儿,又过来揉揉她的头发:“你真傻,那个唐然……我不喜欢。”
“我怎么傻了?你老是揉我的脑袋,肯定是被你揉傻的。”时离俏皮的说道。
夜爵的大手一僵,时离本以为他会把手收回去,没想到他又使劲揉了揉:“你从小到大头发都毛毛躁躁的,我多给你揉揉,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越来越柔顺了。”
时离听着这奇葩的借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才要说话,就听见咚咚的敲玻璃声,外面的唐然冲他们一笑,指了指车门,瞄着口型:“车门打不开。”
夜爵朝按钮上一按,唐然才打开车门进来,人坐在后车座上。
“让爵少亲自驾车送我,真是不好意思。”唐然客套了下。
夜爵没说话,一直认真开车。
见人没搭理她,唐然搓搓手,干干一笑。
时离赶紧缓解气氛:“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是要去市里的。”
唐然点点头,垂下眼皮,规矩的坐好,见时离回过头,她才把目光投在前面的人影上。
车厢里一时安静,时离眸光无意落在内视镜上,唐然明媚的双眸怔怔的出神,眼神如水般温柔,又带着一丝怨怒,而她所望的方向,正是……
时离没敢转头,她五指紧抓着手里的皮包,眉头锁起来。
唐然看见夜爵的眼神不对,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
难道……
联想到唐鑫的话,时离呼吸一紧,她只觉那种熟悉的冰凉如毒蛇一样,蔓延至全身,让她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夜爵偏过头,放缓了车速,以为时离晕车,把车玻璃降开了一条缝隙。
“没事。”时离摇摇头,但脸色依旧苍白。
“回家后你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夜爵大哥哥似得交代。
时离听话的点点头。
唐然垂下眼皮,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随后抬起脸,笑着说道:“小离,回去多喝些水,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肯定就好了。”
“嗯。”时离转头冲她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夜家别墅,夜建柏正坐在椅子上,两手撑着报纸,仔细浏览上面的财经新闻。
就听坐在一旁敷面膜的胡蓉说:“建柏,你儿子有多久没回家啦?”
说起自己的儿子,夜建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报纸理了下,哼了声:“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哟!我只是听公司里的人说,他今天没去公司耶,自你退出董事以来,三年来头一次,能不让人奇怪嘛!”胡蓉拍了拍脸颊,阴阳怪气的说道。
夜建柏放下报纸,冷目盯着胡蓉:“你想说什么?”
“听说,你儿子又去找那个女人了,而且还去了人家家里,死缠烂打的那种,还真是……”胡蓉摇摇头,她人站起来,从玻璃桌上拿起一杯果汁,咬着吸管喝着。
夜建柏气的面色发红,他把报纸拍在桌子上,“这个逆子!他就非那个女人不可吗?”
“论说爵少早过了叛逆的年龄啊,怎么这会儿和你作起对来了?是不是看着你不再插手公司的事,让他大权在握,所以就不听老子的话了?”胡蓉转着眼珠,暗中观察着夜建柏的脸色,添油加醋的说道。
夜建柏气的急喘一口气儿,咋呼一声:“他想都别想!”人就去了书房,不想再听胡蓉挑拨离间。
胡蓉哼了声,从包里拿出指甲油,自己慢慢的涂起来。
一阵铃声传来,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把手机掏出来,咒骂了声:“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哎呦!我的指甲——”胡蓉怪叫一声,吹了吹未干透的指甲,翻出手机,视线落在宽大的屏幕上,脸色陡然一变。
她心虚的扫了眼周围,见有路过的下人,立刻吩咐他们去做别的事,而她则跑到洗手间,把水龙头打开,接听了电话。
“喂?”语气低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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