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离愣了下,感觉这每月两千块钱就像中彩票一样,天上掉馅饼似得就砸在了她们母女头上,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没听说过国家有这个政策,亦或是社会上有这种救助组织啊?
“妈,这种来路不明的钱,您怎么没早告诉我?”时离忍不住抱怨。
王美光哑口无言,自觉理亏,她过了会儿,道:“我当时收钱收的也不踏实,后来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我们收的是社会资助金,我也就没多想……小离,你说我们……”
“妈,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待会儿我带着您去银行,去查询一下对方的户名,看看到底是谁。如果真是社会慈善组织,我们就想法捐一笔钱回报社会。”时离挂断电话,把现金放好,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D县的天气没有S市的好,天上铅灰色一片,空气中也闷热的难受,就像在皮肤外裹了层保鲜膜,水分挥散不开。
下午下了雨,瓢泼似得落在地上,拥堵的交通由于火急火燎回家的人,更加的拥挤了。时离和王美光坐在计程车里,她手里捏着一沓银行流水明细,看着纸张上对方的户名,眼中有震惊之余,还有满满的感激。
把王美光送回家,时离便去超市买了许多酸奶还有名酒,坐车到了一栋小区。楼房有些陈旧,但小区里的设施一应俱全,此时的雨水也小了下来,本来昏暗的天空,这个时候,却露出了太阳,夕阳余晖洒落在地上,混合着水洼,变成了黄橙橙瑰丽的颜色。
时离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估摸着人应该下班了,便顺着记忆,走到西边的二楼,进了不算宽敞的楼道。
张玉荣呆了下,好一会子反应不过来,直到对面的女人叫了声“张姐”,她才回过神来。
“小离,是你啊?”接过时离递过来的东西,张玉荣赶紧邀请她进门。
厨房里的丈夫探出来,“玉荣,是谁啊?”
张玉荣的丈夫是个大方脸,圆脑袋,魁梧的腰上系着粉色的围裙,看起来有些不搭调的滑稽。
时离忙叫了声“王哥”。
男人点点头,又继续缩回脑袋做饭。相较于张玉荣的为人开朗,她男人倒显得木讷老实许多。
“小离,你怎么大老远的从S市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沏壶茶,张玉荣把茶杯放到时离跟前,吸溜溜的倒出一杯热茶来。
房间里开了空调,此时喝茶也不觉得热。
时离把脖子上的紫色纱巾解下来,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双手捧起茶杯,抿了口,是回味醇厚的龙井茶,她对茶没什么研究,龙井茶喝着倒是觉得不错。
“今早刚到,我姥姥住院了,我和我妈过来照顾她。”时离缓缓说着,打量着张姐的家。装潢设计都算上层,况且张姐在厂子里表现优秀,每月的工资早就以年薪计算了。
“这种大热的天气,老人家不好过啊。你姥姥身体怎样了?”张玉荣问。
时离满脸怅然:“在重症监护室里,不知道还能……”想起医生的话,时离就感觉心口像是被揪了下,痛得难受。
见时离暗自神伤,张玉荣没再进行这个话题,只是拍着她的手,以长辈的口吻安慰道:“小离,凡事要看开些,别这么悲观,你姥姥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时离吸吸鼻子,但心中还是憋的难受。
想起病床上姥姥孱弱的模样,还有医生警告的话,都是在向她一遍遍的宣告着,七十岁高龄的姥姥,快撑不了多久了。
有时候事实很残忍,但人必须学会接受。因为长大的路,总会越来越孤单,谁又能陪你长长久久呢?
听见张姐朝厨房喊了声,说要去超市买菜,让她老公把先前的几样菜先炒出来。
时离忙站起来,拉住了张玉荣的胳膊:“不用了,张姐,我待会儿还得去医院呢,没有时间在你们家吃饭。”
“要不……你把饭菜带着,想必你妈妈也没吃饭吧。”张玉荣把衣帽理了理,嘀咕着再去买些菜。
时离盛情难却,又不想麻烦王家两口子,便建议道:“要不张姐这样,你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我走的时候带点家常便饭就行,不用这么丰盛。”
“那……行吧。”张玉荣见外面又下起了雨,这时候出去,路上并不好走,便到了厨房,吩咐老公再多做些饭菜,待会儿让时离带着。
时离见张姐出来,犹豫良久,才开口问道:“张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张玉荣又把时离面前的茶杯倒满,端来果盘,“你问吧。”见时离一脸纠结,她又笑着补充道:“你和张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是啊,从五年前她去食品厂打工的时候,偶然间和张玉荣有了接触,然后二人的关系就慢慢的好起来,但真正熟络起来,还是一年前,她来食品厂做会计,接手了张玉荣之前的工作。
“张姐……”时离略作迟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张玉荣面前的茶桌上。
“你这是……”张玉荣一脸怔愣,不知时离所做何意。
“我已经知道了。”时离见张玉荣还未回过神来,她又继续说:“五年前,在我到食品厂工作的时候,您以自己的名义,每个月在我家的账户上多发了两千块钱,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张姐,非常谢谢你。我的感谢迟到了整整五年,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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