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离走进去,试探的拧了拧客厅的门把手,没拧动。她又敲了敲,试探的喊了声:“夜哥哥?”
过了会儿,才听门里传来动静。
夜爵刚接完李叔打来的电话,他收起手机,听见敲门声,就过来开门。
时离正紧张的捏着塑料袋,听见咔擦一声,门终于被打开了。
他抬起漆黑的眼睛,望了望她,朝一旁侧了侧身。
时离打了声招呼,人就进去。她发现鞋架上多了一双崭新的女士凉拖,脱鞋的动作一僵,“这是……给我准备的?”
夜爵操着口袋,瞥了眼,“是张姨买的。”
“哦。”时离咬着唇瓣换上,原本窃喜的心情,又瞬间暗了下来。
从门外传来一阵风声,风很大,很急,伴随着一股潮湿的土腥气息,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夜爵望了望天色,对时离说道:“你今晚就住在这吧。”
“啊?”时离一怔,手里的塑料袋发出清脆的窸窣声。
夜爵关上门,人往客厅里走去。
时离回过神,跟在后面,把塑料袋往前举了举:“李叔给我打电话,说你发烧了,让我给你买药送过来。”
她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把李叔交代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对夜爵说了一遍。
沙发上的男人“嗯”了声,他右臂还吊着黑色手托,身上穿着一件居家的衬衣,下穿灰色长裤,脚上的凉拖鞋是银灰色。整个人看起来很儒雅,不像穿西装显得那般正式严肃。
时离站在一边,垂着脑袋,感觉一走进来,呼吸就紧促了几分。
夜爵手碰了碰桌子上的水杯,空空的。他才要起身去接水,却被一支小手捷足先登:“我来,你坐着吧。”
时离抢过玻璃杯,忙往饮水机走过去,接了杯温水,又走到沙发边,把水杯递给他。
夜爵用左手接过,喝了口水,目光落在那团塑料袋上。
时离“哦”了声,这才想起来药的事儿,赶紧把塑料袋打开,把里面的退烧药拿出来。按照上面的说明,把黄色药片倒在瓶盖里,朝他又递过去。
“这个一次两片,一日三次。”说着,她把药瓶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记住,别吃错了药。
夜爵瞥了眼,哑声道:“我没记住。”
“嗯?”时离一怔。
“你替我记着吧。”夜爵一仰头,把药片吞进去,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时离眨了眨眼皮,望着他把水喝尽,才要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再要为他添水,却见他摇摇头,错开她的手,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你发烧了,要多喝水。”时离忍不住提醒。她声音很低,难得为了他的病抗议了一次。她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发烧?
时离自责的望着夜爵的右手,一个劲儿的盯着。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鼻音很重,但却让人听着很清晰。
“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留下来照顾我吧。”
“啊?”时离抬起头,望着他寡淡的一张脸,他沉静的眸光望过来,在华美的吊灯下,眼角闪着熠熠生辉的光。
心骤然跳慢了半拍,时离眨眨眼皮,忙低头应了声。
见她这般反应,夜爵皱了皱眉头,问:“你不愿意?”
“啊,不是啊。”时离立刻摆摆手,对上夜爵清冷的目光,整个人一抖,她赶紧解释:“我就是……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看来这个答案,爵少并不满意。
时离又补充道:“你救我在先,我感恩你在后。你能给我感恩的机会,我很高兴。夜哥哥,我真的要谢谢你。你几次三番救我,我只是说“谢谢”也真是太轻了。”
女孩说的诚恳,满眼都是真诚的星光。夜爵展了展眉头,放在膝盖上的五指屈起来,其中一个敲了敲膝盖,不知在思量什么。
“我救你是自愿的。”他答。简单而诚恳。
时离咬着唇瓣,坐在了旁边。她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又轻轻说道:“在二十三层楼上,你抓住了我的手,和死神做拉锯战。你还帮我摆平了舆论,把我从深潭中拉了出来。在刚来S市的时候,我受到了张留钱的骚扰,是你把我救了出来。还有五年前……”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抬起小手捂住了脸,怕自己的泪水被他看到。
“我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杀死,又是你救了我。还有那次我打工回家的路上,要不是你下车救我,我可能就被毁了……”
时离声声说着,嗓音沙哑,眼角酸涩的难受。想起以前的种种,似乎他就是拯救她的神,突如其来的降临,把她从沼泽里拉出来。
客厅里很静,静的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那风声打着长哨子,似乎在吹奏着死亡前狂欢的歌曲,凄厉而绝望,又在绝望中奏出世间最美丽的乐章来。
时离忍住痛哭声,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儿,抬起眼皮,望着他怔住的脸,问:“你为什么一次次的帮我?”
难道仅仅是因为时姝?
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充满希翼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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