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爱情_蛋蛋1113【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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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惊愕。

  她抬眸,依然眸底没什么qíng绪。

  酒保看清楚她布满红肿与青紫的jīng彩脸蛋,冷抽一大声,“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被人打?”

  见她没什么反应,酒保皱着眉头继续嘟喃,“不对啊!你离开这行都快一年了,难道这么倒霉,又遇见过去的冤主?”

  她的身体,几不可闻的又颤抖了下。

  “我……想……借宿……”她没有回答,却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酒保又怔了下,呆呆的看了一下她身后的行李。

  他也注意到了唐恩,但是以为,只是普通走错门的客人。

  “你不是……”酒保本想说生活的很不错,为什么还来找他们?

  这一年,叮当几乎和圈子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也不把自己的新号码告诉大家,那个狠劲,让很多人暗地里托起她。

  现在,落难了就想来找朋友?

  酒保真想酸他两句,但是,最终还是打住了。

  如果和他们继续再有联系,确实无法真正的斩断过去的生活,这丫头的心qíng和决心,他多少能理解一点。

  只是,她现在是准备回来还是单纯借宿?

  无论如何,过去的圈子里的人,言语上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好受。

  这丫头啊,就是命不好。

  “你要不要去找孟川?那小子好象拿着你的分手费,混得不错!听说半年前搭上个富婆,人家给他弄了个店面,后来翅膀硬了,和富婆拜拜了,但是凭着富婆过去介绍的人脉,店开的还不错。”酒保指条光明路子给她走,这条路,绝对比留在这里借宿要qiáng。

  “上次他来玩,有把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拿给你?!”没等她点头,酒保已经翻里面的抽屉,准备把名片找出来。

  那小子虽然是来炫耀的,但是,言语间多多少少还听得出来对叮当余qíng未了的感觉。

  只要叮当肯低个头,这个歉,忍着xing子被对方酸几句,应该可以再在一起。

  “不用了。”但是,她却摇头,“我不记得他是谁。”

  她失忆了,和感qíng有关的人和事,她都彻底忘记了。

  酒保呆住。

  这是什么鬼答案啊!

  她没有多加解释,拖着行李,就步入吧台,然后向着吧台身后的酒窖走去。

  听到他们的对话,唐恩蹙眉,还是跟了进去。

  酒保再呆住,急忙紧随其后。

  说是酒窖,其实不过是酒吧里,用于堆着各式各样酒类饮品的储藏室而已。

  这里,对她并不陌生。

  没有遇到英俊多金的Vincene前,他就住在这里。

  只是,她想不到,以为有了出路、无比珍惜的人生,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猫追耗子的一场游戏。

  倒着身子,横过一箱又一箱的洋酒、红酒,再跟着记忆,她在酒窖里很小的一个角落找到一张军旅chuáng。

  一切,回到了原点。

  她自动自发在酒箱与酒箱狭窄的勉qiáng空隙中,撑开一张单人chuáng。

  这里,将是她的家。

  这里,将是她的家。

  她不知道会在这里再待多久,他只知道,除了这里,他没有其他的去处。

  重cao旧业?也许吧,人生原本就无奈,象她这样的女骗子,不去骗人,又能拿什么活下去?

  单人chuáng的铁丝渗椎心的寒气,她恍惚的才想起,她没有御寒的被子。

  可是,为了尽可能的两不相欠,她将身上所有的金钱,都给了那个“陌生人”。

  她该怎么办?

  没关系,叮当是被打不死的小qiáng。

  她闭上酸涩的眼睛,鼓励自己。

  但是,他好象没有了任何勇气。

  原来,叮当也有软弱的时候,当生活总是周而复始,根本看不到一个尽头时,她也会害怕。

  只是,对于害怕,她更害怕的,是他。

  Vincene吐出唐恩两字时,她也不知道该做何感受。

  这一切,都是唐恩主导?

  他说自己把过去都忘记了,是她天真了?既然,想整死她,为什么又出面保释她?想看她的笑话?

  如果这样,他宁愿,不认识他。

  心,就不会这么惶惶着,窒息着。

  自作自受吗?是的。出来混,就得还,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为什么整个世界都灰了?

  她还不够努力吗?每天起早摸黑,拼命的学外语,拼命的对人微笑到晚上脸颊都会抽(搐)。

  她还不够努力吗?她的工资不高,但是除了简单的三餐,赚回来的每一分每一毫她都死命的护着,甚至连一件新衣服也不敢多买,不到刀口上绝不làng费一个铜子。

  她对他不够掏心掏肺?硬是厚脸皮,死命的追着他要jiāo朋友。这些,她从来没对谁这么认真过。

  原来,错了就是错了。

  无论你多努力,无论你多掏心掏肺,老天爷只看到你的过错,看不到你的现在。

  既然,老天爷要耍她,要玩她,那就来吧,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19

  人活着,不知道为了什么,庸庸碌碌的,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更找不到幸福的感觉。

  所以,她在努力什么啊!

  很累,很累,很想我一处清净的地方,舔舔伤口。

  明天,她会活过来吗?要,必须。

  就今天。

  他允许自己懦弱一天。

  她木然着双目,缓缓的,就想躺下。

  铁丝架成的单人chuáng是很冷,但是,这里,起码有一张chuáng。

  一双温暖的掌,接住她的头颅。

  她被扯得破了很多地方的头皮,一阵刺痛。

  她怔怔抬目,对上一张温淡如水的脸孔。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住在这里,”唐恩环视一下四周的环境,下结论。

  接着她的头的双掌没有放,还是她自己,缩了一下,勉qiáng坐直自己。

  他看得出来,她很累,很想睡觉很想休息。

  但是,这个储藏室十个平方不到,没有窗户,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酒味。箱与箱之间太密实,酒类饮品堆得又太高,放眼看过去到处都密密麻麻的,连喘个气的空间都没有。

  他的眼睛甚至能看到好几只德国小qiáng在纸箱之间自由横行。

  她都没有看到?都不怕?

  这个房间里就算再跳出只老鼠,她都不意外。

  “别住在这里,跟我走吧。”

  带她去哪里?

  他只知道即使去旅馆,也比住在要qiáng上太多。

  外面的那几名醉汉分明醉得不清,酒吧清理完毕以后,很快就会拉上铁闸,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她记得,梁梓析说过,取保候审期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惹事,不然对将来的审讯会非常不利。

  但是,很多时候,最怕的是,你不惹事,是非来惹你。

  “去哪?”她没有起身,只是微倘着目,问他。

  她能去哪?身无分文,又带着刑事罪。

  但是,他说“跟我走”,这三个字,却令她心房不争气的颤了一下。

  她好象,总是很难很难去抗拒他。

  明知道,他可能是一碗毒药。

  给她生,又能给她死。

  “去……”他沉思。

  应该去旅馆。

  但是,去住旅馆,不是一天两天,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难道告诉她,他接济他?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别人愿不愿意受到的问题。

  “无我家吧。”他淡淡一笑。

  这个建议,在警局时,早就已经跳出他的脑海,只是,他一直不能肯定,该不该这样做。

  他家的位置很大,空房很多,收容一个女孩,并不是难题。

  只是,他确定?

  要是让老妈知道他家藏了一个女人,要是让承宇知道他对叮当伸出援手,这些后果,都不堪设想。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抽身而出,不应该趟这浑水。

  但是,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

  说他迂腐也好,他总觉得,他对她有责任,他必须帮助她。

  她用很怪很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认识你。”这句话,带着刻意的冰冷和抗拒。

  但是,他并没有生气。

  “你考虑下,如果觉得愿意相信我,那就跟我走。”他浅笑。

  他不喜欢bī人。

  他一语双关。

  人格是用来相信,不是用来解释的。

  他从没想过害她,但是,他不解释。愿不愿意相信,都靠他自己。

  她如果真的“不认识”他,她如果不愿意跟他走,他不勉qiáng。

  “我到外面等你,半个小时后,如果你没来,我就知道答案了。”半个小时后,她没出来,他会离开。

  他起身,又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没有谁可以成为任何人的救世祖,如果她要继续住在这里,如果她要继续以前的骗子生涯,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只能尊重。

  但是,他会担忧。

  他正想转身,手掌突然被一股冰冷窒住。

  原来,是她冰冷的双手,包住了他温暖的手掌。

  他抬眸,看到系着自己的围巾的她,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那种眼神很复杂。

  他突然想起,从警局到现在,她抗拒他,但是却一次也没有尝试解下他给她的“温暖”。

  真是一个矛盾的女孩。

  心窝窜过一丝怜惜。

  “要走吗?”他再次问他。

  跟着他走吗?他会尽所有力量,帮她打官司,帮她找工作,帮她重塑信心。

  但是,前提是,她要还是不要?

  她没有点头,却站了起来,重新提好行李,跟在他的身后。

  她要。

  就算他是会害死她的毒药,她也想跟着心底最直接的渴望,靠近生命仅存的这股温暖。

  “你住楼上。”他将她的行李搬到楼上。

  这里有卧室有书房有浴室有楼道,除了没有厨房,根本就像一个独立的户型。

  当初父母看中这套房子,也是看中这一层,希望将来老了来儿子家短住时,有儿傍老又可以不打扰到儿子。

  “我会找装潢公司,在这里再安一道防盗门,只要你不打开这扇门,和楼下是完全独立的空间。”他已经考虑到这点。

  将房子借给她住,他必须考虑到她的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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