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走廊上,何崇舟握着不长的扫把,向阮悠伸出帮助的手。
“我可以的。”阮悠婉拒,“班长你打扫完走廊,就先回家吧,我一个人能打扫的过来。”
何崇舟看她坚持,也不强行帮忙,清理了走廊,道过别离开。
教室内部,阮悠用扫把打扫好五条过道,拿角落里的拖把去厕所冲洗。
拖把的柄较之扫把来的长,形状亦是更加的粗,底端深浅不一的布条乱糟糟的内卷外翘着,是好几天没有被用过的证明。
阮悠轻蹙眉,呢喃一句“好脏”,越过有转醒迹象的越行昭,提着拖把进厕所,将拖把搁到水槽里,转开水龙头。
“哗啦啦”,如柱的水流湍急的喷涌而出,打在拖把上。冲洗掉污垢,阮悠调小水势,拽紧拖把的粗柄,捣药似的捣了十多下,然后关掉水龙头,沥干些许水,双手举着变重的拖把走出厕所。
甫一进入走廊的范围,拖把上两只小肉手的中间,多了只大手。
大手的颜色很白,形状漂亮,指骨修长,指节的纹路细腻密集,皮肤底下的青筋根根分明清晰可见,是难得的美手。
顺着凸起的骨头往上看,一张熟悉的妖冶面容放大一倍的近在阮悠的鼻头前。
夕阳下,泼墨山水般的短发,泛起稀碎的金橙色光芒,张扬不失服帖,桀骜不失乖顺。
“看呆了?”不浓不淡的声调,难掩轻而低的笑意。
阮悠遵从内心说实话:“你的头发在夕阳下很好看。”
她移开纯属欣赏美丽事物的眼,下巴点点制住拖把柄的手:“你把手拿开,我要回去拖地。”
越行昭像是听不懂阮悠的话似的,手上一个轻微的使劲,拿到拖把的控制权。
湿漉漉的拖把甩动转弯中,布条内贮藏的水洒到地面,有几滴飞溅到阮悠的脚边。
阮悠往旁边跳了两步,短暂的跳跃间,栗色的发丝随着身体舞动:“你别乱挥拖把,里面有水,会溅到其他路过的同学。”
越行昭稳稳当当提着拖把不转动,空闲的掌心朝上摊开:“有纸巾吗?”
“有。”阮悠伸进校服兜里,摸出一包未拆封的薰衣草香纸巾,“拖把我刚洗过,不脏的。”
“脏的不是拖把。”越行昭单手撕开包装,灵活的抽出带有浓郁薰衣草香的纸巾,对准阮悠沾了水珠的鼻梁按下去,“是这里脏了。”
阮悠吸吸鼻子,被纸巾挡住的嘴吐出闷闷的字眼:“擦好了,我该回教室拖地了。”
“我来拖,给你拖太阳都要下山了。”越行昭没用劲的按压两下纸巾,“你去小卖部帮我买两罐雪碧。”
阮悠想说拖地是她的工作,她能完成,听到后半句的两罐雪碧,大脑主动跳出自己还负债的事实。她算了下两罐雪碧是七块钱的总价,和手机的钱做比较,差的相当多。
又算了下分期付款的数额,阮悠捏住纸巾:“就两罐雪碧,不要其他的吗?”
越行昭舔了下发干的唇,凑过去,压着嗓音:“知道我刚睡醒,一下午没吃东西,关心我?”
阮悠诚实的回答:“我想多还点债,七块钱太少了。”想了想觉得该关心同学,又说:“顺便给你买点面包?”
越行昭:“……”
*
阮悠的迟钝和某些不经意的话语,真的是能够把人气到,越行昭就不知被气到过多少次。
可有时候阮悠的迟钝又很可爱,无法叫人真的生气。
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越行昭用了点小力道按纸巾,再抽掉:“一个面包就想喂饱我了?”
阮悠捂住鼻子,清凌凌的大眼睛里满是夕阳纯净的红:“那两个?”
越行昭循循善诱:“两个面包不够还债。”
“那也不能多买,你还要吃晚饭的。”阮悠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够还债我可以买贵一点的。”
“我……”越行昭想说晚饭就是面包,耳朵接收到隔壁教室传来的细微动静,改了话头,“两罐雪碧两个面包,再要一袋奶糖,没有就买牛轧糖。”
奶糖随时可以吃,属于零食的范畴。心算了下大概需要多少钱,阮悠从书包里的零钱中抽出一张红票子,去小卖部给债主大佬买饭。
看阮悠消失在楼梯口,越行昭将拖把靠在墙上,走到栏杆边:“看了多久。”
九班的教室后门,陈润尧踱步到越行昭身旁停下,朝着对面的高楼大厦说:“也没多久,从你占人家便宜开始,到你占便宜结束。”
越行昭不爽的磨了磨后槽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占便宜了。”
陈润尧转了个身,背靠栏杆:“前几天我和她吃饭的时候,发现她以前是兰临一中的学生,你也知道,凌霜的学校是兰临一中,我们去过的。”
越行昭直视前方的高楼,没说话。
“你应该记得静心说过,兰临一中有个很厉害的学霸,常年考年级第一。”陈润尧偏头看越行昭,“那个学霸是阮悠。”
见越行昭淡着神色,仍旧是一言不发,陈润尧的寸头滑出栏杆外:“阿昭,做朋友可以,其他的,不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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