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气头上的宋景淮怎么可能会相信?
再加上林知暖的恶意诱导,宋景淮自然而然地将她定义成了罪犯!
不过,那个时候莫家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宋景淮虽然恨她,却也不想让莫家的一切落入其他有心人的手里,于是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面护着莫向晚,一面折磨着她!
渐渐的,他好像从这样矛盾的生活里滋生出了另一个完全相反的自己,他凶狠、冷漠、暴躁而且残忍。
那个自己把莫向晚逼死了,他的灵魂才幡然悔悟,被迫承受着没有尽头的自责和愧疚。
“莫向晚,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杀莫雨熹?”
宋景淮偏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了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一直以为是莫向晚变了,实际上,一切都是他不好,莫向晚说他心瞎了,他一直没有仔细体会这话的意思,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而面对着侦探所说的新的消息,宋景淮却突然没了深入了解的心情,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无论莫向晚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已经默默地将她放在了心上,深爱而不自知。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仗着莫向晚爱他而已。
现在的自己,甚至连想她的资格都没有……
……
叱咤风云的宋总从那天起就变了。
以往的他,虽然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偶尔也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就显得格外风流,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吸引力。
现在的他,表面上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却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气场将他和普通人隔绝开了似的,整个人谪仙一般超脱而厌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奔头和乐趣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越来越明显。
因为莫向晚刚走的那段时间,房间里一点一滴都是她的气息:摆在桌角的画框,衣柜里带着香气的衣服,明亮的梳妆台,阳台上开的精致的小花……那样拼命地生长着,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可时间一长,画框蒙了尘,衣服做了旧,梳妆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花也渐渐枯萎了。
——宋景淮极力想要留住这美好又凄凉的一切,到头来,却都像莫向晚本人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世界,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么的痛苦!
朋友都劝他向前看,那是他们不知道,曾经有一傻姑娘,光是爱他,就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整整八年时间,他却完全没有珍惜。
原来,比爱而不得更加痛苦的,是得而复失……
……
四年后。
宋景淮受邀参加五年一次的珠宝设计展,地点在意大利,本来他是不准备去的,但举办方和宋氏一直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邀请的又是业界知名设计师和富商,机会非常难得,宋景淮便接受了邀请。
酒过三巡,宋景淮敲定了下一季度的合作意向,便要离开。
而就在他礼貌地用娴熟的意大利语同主办方告别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个人,一个他做梦都想要再次看到,却永远不可能出现的人!
第18章
一开始宋景淮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四年来他没少出现幻觉,可眼前这人不一样,她的眉眼,她的声音,她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都和记忆里那个无法触及的人实在太像了!
“向晚!”
心尖上的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明明很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在五脏六腑游走了一遍,最后难以自控地从齿缝中溜出来的一样,带着股烧心的百折千回,沙哑到掷地有声!
宋景淮忘却了周遭喧杂的气环境,忽略了主办方意外的表情,也模糊了记忆里那张苍白病弱的脸,只看得到眼前那一抹清丽的亮色!
好似将自己从这个世界摘离出来了一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大步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不顾一切地将人揉进怀里!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第一次体会到思绪不受控制,身体不听使唤,心脏要从嘴里蹦出来的感觉——再次拥住莫向晚的瞬间,他觉得自己正自不量力地去拥抱着全世界。
是她,真的是她!
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甚至将她的一切都烂熟于心,这感觉不会错的!
莫向晚没有死!
“这位先生……”抗拒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充满了窘迫和不安,“您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我的不适,请您放开我!”
流利的意大利语,末尾性感的颤音和记忆中的吴侬软语大相径庭。
“宋先生。”主办方也有些为难地在身后提醒道,“这位是Persi(佩西)女士,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意大利的老贵族继承人Conti(孔缇)伯爵,孔缇伯爵这次没有来。”
佩西见主办方知道她的身份,立刻像主办方求助,言语间能听得出来她非常生气。
“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女性。”佩西奋力挣扎,“你到底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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