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担心会脏了我的手。”宋景淮嘲讽,“但你都这么要求了,放心,一定满足你。”
在他的漠然的注视下,莫向晚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挖出来了,她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粘稠的血液就从喉间涌了上来!
她生生忍住,将那股腥甜默默地吞回腹中。
“宋景淮,你会后悔的。”
宋景淮发现她在笑,更加觉得她可能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赎罪!
是的,他把这一切都当成是她应得的报应,于是当天晚上就安排了人过来,给她做植皮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因为植皮手术风险和难度都很大,且术后容易感染,所以术前程序非常繁琐。
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术前12个小时不能进食,莫向晚本来就只剩一口气吊着,再这么一饿,等到第二天医生过来给她打麻醉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虚脱了。
“宋先生,病人身体十分虚弱,我实在不敢用药。”
麻药对神经影响特别大,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代谢掉,她这样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用麻药,更别提手术了。
他的本意是让莫向晚等一段时间再手术,但宋景淮却说:“不能用就不用,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你?”
“但是……”这可是植皮手术啊!不用麻药那还不把人疼死?
“我、我试试看,轻度局麻应该没问题。”
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向晚受到冲击一般望着宋景淮——这就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不仅要亲手剥了她的皮,还不许她用麻药!
宋景淮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冷漠的眼神便和她对上。
感受到她如有实质的失望和难过,他想说点儿什么,医生却在此时走上前去给她进行麻醉,视线被阻隔,宋景淮便没有开口。
一直到莫向晚被推进手术室,宋景淮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宋先生,您确定要亲自执行手术吗?”主任面色为难地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这个手术风险还是蛮大的,并不只是取个皮那么简单。”
宋景淮冷眸一瞥:“我像是会和你开玩笑的人?”
他大学是临床医学专业,但只上了三年,因为宋父身体不好,偌大生意急需继承,宋景淮才一边接手公司,一边转修了经济学。
所以,接受莫向晚的挑衅不全是为了折磨她。
——他想把这次的手术当做了结,等莫向晚从手术室出来,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开始吧。”
莫向晚的右腿被暴露出来,侧边大概十厘米见方的部分被工具拉成一个很夸张的形状,她能感觉的到工具冰凉的温度,以及那种被活生生扯掉皮的酸胀感。
宋景淮看了她一眼,将取皮器对准了选好的部位,娴熟地下刀……
不过,就在锋利的取皮器即将接触到莫向晚皮肤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急迫而又紧张地汇报:“老大,孩子、孩子找到了!”
什么孩子?
莫向晚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心跳得几乎从嘴里蹦出来!
第10章
“慌什么?”宋景淮丝毫不受影响,将取皮器稳稳地贴到莫向晚被抻平的皮肤上,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莫向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凉的器具划破自己皮肤的过程,即将被剥皮的恐惧彻底侵袭了她的理智,她惊恐地睁着眼睛,嘴巴也半张着,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锋利的刀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下拉扯,短短几秒的时间,选区里的皮就被完美地取了下来,助手赶忙上前止血。
下一秒,旁边的医疗器械却突然发出了无比刺耳的声音!
嘀——嘀——嘀——
“病人心跳异常!瞳孔正在放大!”
“血、血压也在升高!”
“怎么会这样?”
“快!快实施抢救!”
宋景淮拧眉。取个皮而已,居然需要抢救,这女人怎么这么会作?
“你最好死得快一点,正好到下面等你儿子,免得他孤苦伶仃找不到投胎的路!”
莫向晚本已心如死灰,听见这话却像回光返照一样,奋力挣扎了起来,但她腿上的皮肤还被工具拉扯着,这样一动,立马被撕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间,宋景淮的视线落到她血肉模糊的腿上,英俊的脸庞立刻沉了下来。
“不要,宋景淮不要!”莫向晚声嘶力竭地喊,“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他!”
“你错在哪里?”
莫向晚想说我错在不该爱你,错在不该生下他,可她却说:“我不该嫉妒,不该害人……你惩罚我就好了,把我的皮全都剥掉也没关系,孩子是无辜的啊!”
宋景淮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承认自己害过人,神色愈发地冷。
“所以……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漠然地将她的手拂开,宋景淮大步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莫向晚发出困兽般的呼喊声,凄厉地求他不要伤害她的孩子,可宋景淮却连头都没有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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