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体验,都像是一种幻觉。
首先是身体上感觉失重,接着眼睛开始不对劲了,张方同其实也不确定,是他的眼睛不对劲,还是周围的环境不对劲,因为它们开始旋转了。
这种旋转能被他看见,由远到近,就像一阵病毒在散播一样,在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觉得温度明显的升高,升温速度十分之快。
快到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都爆炸了。
确实爆炸了,张方同的身体被炸成了粉末,这不是他用眼睛看到的,而是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被分解成为了亿万颗粒子,成为了空气中漂浮的颗粒。
此时,若是有任何一阵风吹过来,都会让他烟消云散。
但没有风。
有的只是旋转,极度的旋转。
当旋转到达一个临界程度时,即张方同所化颗粒已经浓缩成一个点时,他的意识就已经“黑”了,这种状态持续时间只有五、六秒左右,那是他“争取”回来的。
他在与某股力量做斗争。
当意识完全回来的时候,张方同所浓缩成的那个点,恢复成了原本的身体,紧接着,他发现周围环境又有变化了,从浩瀚宇宙的一角,慢慢变为了一条“隧道”。
这隧道有点类似于矿井隧道,但它是沙化的,即组成它的材质的边缘,一直处于不停的微动之中,张方同想,既然是隧道,那就向前冲去寻找出口。
他开始向前奔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周围的物体环境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生变化,可温度却忽热忽冷经历了不停交错的极端,一下子像是掉进了冰窟,一下子像是卷入了火海。
这样身体自然是忍受不了。
张方同咬紧牙关,坚定一个信念,这些极端的冷热感受都不是真实的,它只是通过影响自己的脑部神经而传达出来了错误的体验,自己的身体实际上没有受到损伤。
此信念越来越坚定之后,温度变正常了。
不过他丝毫不能松一口气,因为周围环境又开始变化了,隧道逐渐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状态,从主旋律上来说,他还是往一条既定路线向前奔跑。
可场景却在不断地切换。
有时,他处于破涛汹涌的海面上,海兽一只一只在翻腾,只能控制住身体在混乱中躲避;有时,他处于原始森林中,成群的毒虫像龙卷风一般随机袭击,也只能硬着头皮以超过它们的速度冲出包围。
也有不是那么大自然化凶险的场景,那就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现代化的会议室,一群穿西装的人在激烈地讨论什么;狭窄的弄堂胡同,稀稀疏疏站了一些穿着破烂的乞童;放满了军火设备的仓库,手持□□的士兵在互相射杀;半山腰上的山洞里,几个土匪正在讨论要怎么分赃。
涌入张方同脑中的信息非常之多。
开始,他还会根据接收到的信息,让大脑迅速运转以作应对,但后来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些地方都是虚幻的,即他和对方两者之间不会造成互相影响。
确认这一点之后,他就只管看而不用去想怎么做了。
这有点像立体放映室,它在不停切换各种场景,在经历了约有五六十次切换之后,咔嚓一声,画面全黑了,而张方同的意识,也在这时完全没了。
等他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荒郊野岭。
浑身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感。
由于有常年在外独自游历的经历,张方同对于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他首先冷静下来,检查自己身体有没有受伤。
确认无碍后,从原地站了起来,进一步判断身处何处。
这野外......
绝对不是本市的郊区。
就在不远处,有一堵石壁,石壁非常的高,从视觉效果上看,有一种深入云霄的感觉,而且应该也有些年月了,上面密集地长着一些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植物。
神秘气氛扑面而来。
第六感告诉他,前面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可受到好奇心驱使,他的双脚又不由自主地往前迈步,一直走到了石壁底下,伸出手去触摸石块,感觉有一股阴凉之气,与他之前所接触过的所有石块都不同。
在张方同过去的游历经历中,大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去过很多原始的、未开化之地,不过没有哪一处的地理布局像目前一样古怪。
到底是为什么,会在一块平地之中凭空而起一座高耸入天的石壁?
这绝不是大自然的规律,而是人为的。
如果是人为,工程量巨大,作用又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他下意识伸手进裤兜想要掏出手机,却摸空了,一愣,想起来,手机落在梁博科研室房间里充电了,这下可好,想联系外界都联系不到。
一股懊恼涌了上来,张方同握紧拳头,一记敲在了石壁上。
却没料到,被他敲中的地方掉落下来了一些碎屑,在擦拭过程中,他又发现,那块区域刻有一些字体,仔细一辨别,更感觉奇怪。
这不是现代简体字。
是古文。
说起来,张方同之所以认识,也全是因为家里开古董店的原因,尽管他不主动去碰那些东西,但还住在家里的那段时期,几乎是天天耳濡目染,多少也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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