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不喜欢吃,只是心血来潮吧。她在心里默默得出了这个结论。
午饭后訾静言上楼换了身衣服,又出门了,老刘开车送他。
双兖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坐在客厅里看,等他们一走就放下了书,竖起耳朵听另一边凌霂云和陈娟的对话。
陈娟在厨房里洗碗,听到动静提高声音道,“哥哥又走了?”
“说是去城南街,晚上不一定回来。”凌霂云答她。
陈娟问,“城南街……是他以前学跳舞那儿吧?”
“听他说这次肖家那孩子也回来了,他们俩要过去看看。”
陈娟笑了笑,“那个街舞班倒是开得挺长久,这都十多年了吧。”
“是啊……”
双兖听着,回想了一下她记忆里的城南街……城南街是市里最出名的辅导培训街,什么少儿班提分班高考冲刺班,基本都集中在那一条街了,只要从那条街过,就能接到满手的补课传单,怎么看也不像是藏着街舞班的地方……
即便是在阑州已经住了这么久的双兖,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身处同一屋檐下,真正相处的时候却并不多,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她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站起身来缓缓伸了个懒腰,顺着阳光洒进屋里的痕迹一路走进了摆满陶瓷的玻璃房,走马观花地走到最里面,一眼看过去,没找到目标物品。
不对啊,应该就在这里……
她蹙起眉,把外面的一层瓶瓶罐罐扒开,还是没看见。她只好把那一整层的陶瓷都搬开,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雪兔”。
她眼前一亮,随即就是一阵怔愣。
黑发雪肤,蓝色毛衣,白色背景里还飘着几瓣樱花……瓶子上的图案,竟然是彩色的。以前明明只勾了线啊……是什么时候上的色?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卡进一堆脆弱的瓶子里,捏住小瓷瓶的瓶颈把它拎了出来,彻底拿出来的瞬间,她忍不住嘴角上翘,拿着它左看右看,像怎么也看不完似的。
瓶身边缘用细细的黑笔写了她的名字,单字一个兖。
片刻后她捧着瓶子去问凌霂云,“阿婆,这个,是什么时候画的?”
訾静言在家的时候她应该也在,但她没看到他去画过这个。
“哦这个啊……是哥哥去年过年那会儿画的。”凌霂云似乎记得很清楚,一见就想起来了,“你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坐在电视机前守夜,哥哥想把你抱上楼,你迷迷糊糊的不肯动。后来我们都准备睡了,他怕你半夜醒了从沙发上滚下来,就在旁边守着……”她说着对双兖手上的小瓷瓶点了点下巴,“这个就是那时候他坐在你边上画的。”
居然还有这回事……双兖听了既吃惊又汗颜,不好意思道,“可是,我记得我是在床上睡醒的……”
凌霂云笑了,“那是第二天早上你睡熟了,哥哥把你抱上去的。”
“……哦。”双兖更不好意思了。
因为她想起来那天她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而訾静言直接没睡,下午就坐飞机去给訾老太爷拜年了。
站在原地,笑容从嘴边一直爬到了眼角眉梢,她又跑回玻璃房里把那些被挪动了的陶瓷恢复原状,双手握着小瓷瓶哒哒哒奔上了二楼,把它收到了书包里。
她要把这个带回垠安去,就放在她书桌上。做题累了就看上两眼,估计还能再战斗上十年。
她不知道的事的确是很多,其中也一定会有让人开心的事吧。
突然发现惊喜的感觉真好啊。她想。
家里藏了好多小秘密。
……
另一边,訾静言让老刘把车拐到了林苑小学,捎上了肖邺。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城南街。
这条街和十几年前比起来还是大变样了,以前全是兴趣特长班,现在已经变成了满眼的“中考冲刺”、“高考冲刺”、“考研培训”。
故地重游,訾静言没什么感觉,反正他现在也不跳街舞了,但肖邺明显心情很不错,一路哼着歌溜达到了街尾的巷子里,一马当先上了楼房的顶楼。
城南街的街尾处有个街舞工作室,在顶楼上连着一整排练习室都是他们的。
訾静言和肖邺走进其中一个练习室的时候,正巧看见里面有人在斗舞。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充斥全场,跳舞的人做了一个托马斯回旋,立刻就有人尖叫起来,气氛高涨。
进入熟悉的地盘,肖邺瞬间被音乐点燃了,扬手打了个街舞手势,吹着口哨围过去看了。
除了斗舞的两个人以外,围观的人并不太多,有人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他在半途和肖邺碰了碰拳,随后走过来笑容满面地向訾静言伸出手,两个人用力握着手,侧身撞了撞肩。
孙起用拳头在訾静言肩窝处砸了一下,皱着眉道,“几年不见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訾静言刚开始学街舞的时候,就是孙起教的他。
“怎么会。”訾静言也不在意他的动作,只道,“这几年忙了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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