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寝室的时候陈娟买给她削水果的,她被訾静言教育过后,就把这把刀带在身上防身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双兖刹那间亮出的刀成功震慑住了刘一鸣,让他一时没有上前,但嘴里还在骂着,“你知道你妈当小三的时候,我妈被别人说成什么样吗!”
他那一脚用足了力气,因为对方是异母妹妹,所以出腿更狠,李小阮被他踹到肚子上,眼泪早就下来了,带着哭腔吼道,“是我让她当小三的吗!你以为我希望刘家昀是我爸啊!”
食堂用餐高峰期,人山人海,瞬间就爆发了一阵骚乱,女生的尖叫声把教师窗口的老师引了过来,隔开了对峙的两方人。
他过来就先抓要害,眉目冷厉地瞪着双兖,“把刀给我!小小年纪就想进少管所吗!”
这声“少管所”让双兖心头一颤,把水果刀递了过去,老师嘴上念叨着“没多大点的学生都不学好”,伸手来接,刀却在半途被另一只手截了过去!
“就是这个你不稀罕的刘家昀,我等了十多年才等到他回家!”刘一鸣目露寒光,拿着刀逼近李小阮,老师反应过来要去拦他,刘一鸣却把刀对准了他,低吼道,“滚开!”
“你冷静一点!”老师往后退了一步,正要再劝他,刘一鸣就大力把他推开了,看着李小阮弯腰举起了刀。
李小阮恐惧地尖叫起来,嗓子破音的瞬间,双兖挡在了她前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咬着牙,能听见刀破空的风声,脚下已经发软了,头脑一片空白。
过了几秒,听不见风声了,她也没感觉到痛。
双兖狠狠心才睁开了眼睛,她怕刘一鸣只是动作慢了点,她一睁开眼就会看见自己鲜血直流。
然而鲜血直流的并不是她。
她挡在了李小阮面前,一个更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右手硬生生地握住了刀,被切开的掌心鲜血淋漓。
双兖的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儿了,“……言二哥哥?”
刘一鸣的反应也不遑多让,刺眼的鲜血唤醒了他混乱的意识,手脚冰凉,怔愣当场。
訾静言右手握着刀,左手就劈在他的手腕上,刘一鸣松了手,訾静言退后,刀“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訾静言这才抬起手来,想摸摸双兖的头,却发现自己习惯性地抬起了右手,手上全是血,他皱了皱眉,收回手对旁边已经呆住了的老师道,“我是双兖的家长,把人都带走吧。”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语句里却隐隐带上了命令的意思,老师一醒神,也知道这事越晚处理越难交代,一手扣住了刘一鸣,另一只手把李小阮从地上拉了起来,沉声道,“都跟我去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里。
李小阮神情倔强地扭头站在李妈妈边上,眼睛已经不红了,但脸上还犹带泪痕,少见地露出了一副受害者的脆弱模样。
另一家的母亲则像是经常进办公室的,穿着大红花短裙的中年女人一来就对教导主任点头哈腰,只是一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李妈妈,脸色顿时也不太好看了。
她前脚刚推门进来,后脚訾静言带着双兖也到了,他手上的血看着可怖但伤口其实不深,在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过来了。
教导主任招呼几位家长坐下,对訾静言尤为热情。这一位最近三天两头在学校出没,还是校友,当然不能得罪,他心里已经开始叫苦连天了。
两家的家庭纠纷,偏偏受伤的是第三方,如果訾静言要追究责任,学校也拦不住,指不定刘一鸣的那个泼妇母亲会闹成什么样。
教导主任心里吐着苦水,面上还是要走程序,清了清嗓子道,“请三位家长过来,原因也都在电话里说过了。先动手的是刘一鸣……”
刘妈妈听到这里,也不管青红皂白,立刻打断了他,“不能这么算吧,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养的先骂了我儿子!”
“是不是起了口角,学校当然要管。”教导主任皱了皱眉,“但也得先问清楚,不要张口就来。”
刘妈妈不情不愿地看向刘一鸣,扯着嗓子道,“你就说,是不是那个小不要脸的先动的手!”
见她极力为自己开脱,刘一鸣却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他是看不下去姓李的母女俩过得好,也是他先散布的流言,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想跟着他妈撒泼打滚,丢人现眼。
刘妈妈见他不说话,挑起了眉毛,正要向教导主任去讨个公道,那边李小阮就开腔呛道,“是他先胡说八道的,也是他先动的手!”
“小阮!”李妈妈对上刘妈妈毕竟还是心虚,见自己女儿这么嚣张,立刻喊了她一声。
果然那头刘妈妈提高嗓音道,“说两句怎么了?打伤你了吗打伤你了吗?!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那里!再说了你们这种当小三的不就活该被打!”
李妈妈面色一白,张了张嘴唇没说出话来,李小阮被刘妈妈这种市井里混出来的泼皮腔调气得不轻,涨红了脸正要反驳,教导主任及时开口阻止了这场骂战,“都停一停!叫你们家长来就是来好好把这事解决了,在这儿一个劲地闹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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