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死了吗_喝开水烫嘴(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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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疼惜的抱住她,低声哄了好些时候,再抬头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冷的像夷洲千年不化的雪。

  男人单手抱起小姑娘,另一手啪地打开折扇,扇面的远山朦胧而湿润,叫人想起江南的雨,他淡声道:“你们谁欺负了我女儿?”

  地上的几个小男孩都不敢吭声了,他们看出这个男人不是他们能欺负的对象,宋元茂仍望着把脸埋在男人衣服里的小姑娘,半晌道:“是我。”

  他看见他的兄弟们都露出感激的眼神。

  小姑娘攥着男人的衣服,摇头道:“不是他。”

  宋元茂一怔,虽然他并未调戏她,可在她眼中,他为这群男孩出了头,和他们就是一伙的。并且她不知道,半刻之前他刚为了维持孩子王的地位,从一个雏妓身上爬起来,而雏妓与小姑娘年龄并不差多少。

  他觉得无地自容,一种难言的难堪和羞耻在宋元茂的心里迅速膨胀,这种羞耻来源于一种彻头彻尾的自卑,好像他做过的所有肮脏的事,都在那双透亮的眼中无所遁形。

  “是我!”他大声的,几乎恶狠狠的反驳道。

  “不是你。”小姑娘认真的纠正道,“那些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虽要替他们出头,却也收了手。”

  她疑惑地一顿:“你和他们不一样,为什么要替他们出头?”

  好像一滴玉露落进墨潭,轻而易举的将墨色褪尽,宋元茂心中盘亘已久的徘徊与困惑顷刻间涤荡了干净。

  男人宠溺而骄傲的一弯嘴角,轻轻蹭了蹭女儿的脸颊,轻声问:“可要父亲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不用。”她摇摇头,“也是我不该乱跑,走吧,我想回家了。”

  男人点头,又深深看了宋元茂一眼,抱着女孩转身要走,宋元茂慌忙大声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衣带当风,侧脸似笑非笑的道:“我女儿吗,就叫她任如思吧。”

  言罢他一抛折扇,折扇云山雾绕的承载起他们,不过瞬息,就只能在极目而去的天空看见一个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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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勋看他心情不错,趁热打铁的提起下午的笔试,让宋元茂不要放水,宋元茂唔了一声,想起邵青禄那晚的嘱托。

  仙界要的东西,从前的宿主是个女人,女人下凡转世,泽春宴可能只是某些人放出的噱头,东西极可能在这女人身上,恨霜或者喻寒音既然要派人袭击春柳——一个水灵根的女性修真者,必定有什么发现。

  邵青禄轻描淡写道:“在比试里看看她是否生有反骨。”

  就是要取她命的意思了。

  宋元茂迎着罗勋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简稚与罗勋

  未时一刻,各派弟子零零散散的往比试场地去。

  泽春宴将开,夷洲终年不化的雪开始消融,穆安一路掰了不少冰柱,拿在手里稀罕地把玩。混沌派一年四季都春暖花开,她没怎么见过这些。春柳与于晏没她这份好心情,此刻一左一右,满脸凝重如临大敌,远远望去,活脱脱俩门神。

  穆安手里的冰柱被她捂化了,手上全是冰凉的水,风一吹感觉凉的要结冰,她在衣服上胡乱一擦,拉过春柳的手,安慰道:“咱们最后一个进就最后一个进,你们就当上去亮个相。”

  春柳毫不留情地抽出手,哀愁道:“丢人,我不。”

  穆安找人暖手的意图被识破,只好俩手捂住脖子取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感觉脖子上仿佛夹了两块冰:“要不我替你上去喊投降?”

  “投什么降,也不一定输。”于晏插话,他手一直攥在腰间的剑柄上,满脸紧绷,好像只要一拍他肩膀就能让他跳起三尺高。他从那会输给方嘉开始就耿耿于怀,于晏什么都好,唯独好胜心太过,他吃了喻寒音的仙药,修为涨了不少,眼下又是紧张又是踌躇满志,想在这回的比试里翻身。

  春柳和穆安敷衍至极的嗯,于晏白她俩一眼,又在余光觑见急匆匆要赶超他们的天一楼弟子,当下轻咳一声,把腰背挺直,以气声问道:“我看起来如何?”

  “嗯帅气。”穆安低头扣手。

  “嗯嗯。”春柳没憋住,嘴角轻微一翘。

  于晏有时候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没有叛门之心,都是因为自己脾气太好,他把一缕被风刮到嘴边的头发拽到一边,天一楼弟子们与他擦身而过,略略一颔首,他也唇角微勾,低头还礼,目送她们远去。

  他今天新换了一身淡青色衣裳,不得不说于晏的品味和闷骚相得益彰,他挺拔的站在雪地里,眉目温和的那么一弯,显得越发清俊。清俊的于晏彬彬有礼的目送女孩子们离开,回头就张牙舞爪的去掐自己的两个无良青梅。

  穆安身上有伤跑不及,只好奋起反击和于晏互掐,春柳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笑的很大声。

  到场地的时候他们还在耍宝,其余三个门派的人已到的差不多,此刻正分别聚在一起低声商议,气氛严肃正经极了,三个傻子一边咯咯咯的笑一边往里跑,穆安和春柳跑于晏撵,她俩跑进场地两步才发现气氛不对,各色目光带着震惊好奇疑惑嘲笑聚在她俩身上,春柳蹭的红了脸,搡了把迟钝的穆安,低头匆匆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拉着穆安急急往离镜宗那堆人的身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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