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要被这不要脸的给气死了,明明是卖女儿,却被他给说成了一门好亲事,“既然是好亲事,为什么要换亲??还是给傻子换亲?”
胡援朝听到安安口中说出傻子两个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家儿子在傻,也轮不到外人来说,他朗声,“那是娶媳妇,不是换亲!”,咬死了不承认。
在屋内听的七七八八的胡小画突然出来了,她衣服还没换,身上狼狈极了,“我不换亲,我要上学!”
身为当事人的胡小画,张口就是“我不换亲!”,直接把胡援朝之前那一副慈父的样貌给拆穿了。
胡妈妈一个箭步,就要拽着胡小画的耳朵,瞧着那动作熟悉的样子,显然是经常这样了,“你个丢人现眼的死丫头,还不回去??”
胡小画咧着嘴,头一次反抗,“不换亲,我就回去!”,她张口闭口把“换亲”挂在嘴边,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将信将疑,显然对于胡援朝之前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安安不得不为胡小画鼓个掌,她说的再多,都不如小画这个当事人说一句,她直接一巴掌打掉了胡妈妈的手,冷冷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妈!”,说着,还撇了一眼胡援朝。
胡援朝的脸色顿时铁青。
安安却扬声,“是不是换亲,和隔壁县的男方家庭对下口径就知道了!”,她这话一说,胡妈妈的脸色顿时一变,“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插手!”,她若是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既然不是换亲,你们怕什么??”,安安冷声,“如果你们能当众承认不是换亲,小画跟你们回去也是应该的,但是若真的是换亲的话,我们在场这么多人,几十双眼睛可都还在看着呢,到时候随便去妇联举报一下,我相信那些大婶子们,很愿意帮助小画这种无依无靠的人!”
妇联工会是新成立的,里面的大婶子最爱的就是家庭纷争,她们可以去申请调解,而且还能有些名声,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胡援朝一听要闹到妇联那里,一口牙恨不得咬碎,那群碎嘴的八婆,烦死人了 ,他皮笑肉不笑,“这是我们家事,不容外人来插手!”,这已经是他很多次强调了。
安安无奈的耸了耸肩肩膀,“你们要是对小画好一点,我也不愿意插手呀!”,这话一说,周围有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胡小画梗着脖子,“爸,妈,我就问你们,我不换亲,你们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等成家那天,我就拿跟绳子吊死在家门口,我死了,家里够晦气,让我那傻子哥哥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
她这话一说,胡妈妈的顿时瞪大眼睛,“我打死你个死丫头,这么诅咒你哥哥!这么多年我们白养你了!”,她口中至始至终都是儿子,根本不在乎胡小画的生死。
胡小画眼里面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安安看的也越发心疼了,不时的往外张望,看到来人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张小五背后还跟着不少人,她一愣,有些疑惑。
院子里面突然多出来了几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小画口中的烂赌徒黄智勇,安安看到这人的时候,眼睛一亮,对着的张小五点了点头,陆衍虽然暂时不在太松县,但是却把张小五留给了安安。
说来也巧,安安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立马偷偷的跟张小五吩咐,让他帮忙打听下这赌徒家里面的情况,却不成想,张小五刚出去,遇到了正被人殴打的黄智勇,而且他身后还跟着赌坊的几个人,显然是赌输了,在要账呢!
那黄智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胡援朝的大腿,哭诉,“爸,爸!你救救我啊!不然你闺女可要守寡了啊!”,安安看到这一幕,不得不说,这黄智勇来的刚刚好。
胡援朝蹙了蹙眉毛,跟被人当众打了巴掌一样,火辣辣的,他一脚踹了出去,“滚!谁是你爸?别乱认亲戚!”
这下,跟着要账的带头大哥可不依了,他光着膀子,就穿了一件大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来,他上前一步,走到了胡援朝面前,虽然是对着黄智勇说,但是眼睛却是盯着胡援朝的,“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不是说,纺织厂厂长是你老丈人吗??你欠那八百块钱,你老丈人帮你出,不然的话……”,那带头大哥,直接把别在腰间的斧头给拿了出来。
明晃晃的斧头,吓的黄智勇一哆嗦,也不管身上还疼不疼,连忙抱着胡援朝的大腿,“爸!您前些天可是去我家说好的了,我小妹嫁给你的傻儿子,我娶了你家小闺女,您可不能赖账啊!若是我出了事情,您那闺女可是要守寡的!”,都说赌徒赌红了眼,畜生不如。
要安安来看,若是小画当真嫁给了这种烂赌徒,早晚会有一天被这烂赌徒给输出去。
“爸爸!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亲事!”,胡小画红着眼大声质问,胡妈妈看到这扶不起的阿斗,一时之间有些不敢抬头看自家闺女。
黄智勇的话,等于在把胡援朝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而胡小画的质问,就相当于在伤口上撒盐,胡援朝这人最爱面子了,要知道他可是纺织厂的厂长,在太松县也是有身份的人,如今被赌坊的人赌在门口要账,当真是脸都尽了,“我不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要走,瞧着那模样,连胡小画都顾不得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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