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不正经地开黄腔,一众少年少女都笑了。
邓航说:“你那个狗屎牌技,还是算了吧。”
“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拆台的吗!”
“你自己说说你哪吧赢了?上把本来要赢的,可你竟然接老子的牌!老子你是队友啊尼玛傻缺!”越说越气。
“……”金子阳心虚,本来他不接那一手,邓航就走完了,可他打得太兴奋,又没算牌,结果一接了牌两个人都凉了。
金子阳咳了咳,看向背对窗坐的少年:“川哥你也不放放水,都是自己人,你赢这几百块钱有快感么?”
少年这才懒洋洋抬起头,他沐浴在七月炽烈的阳光下,但因为室内开着空调,并不会感到热。
裴川翘着腿,扔出最后四个9,不咸不淡地答:“你自己菜,我已经很克制了。”
金子阳胸口中箭:“……”
少年们说笑,卫琬不由把目光落在了裴川身上。
他们班这几个男生都是富二代,金子阳和邓航家里都是开公司的,有钱无可厚非,可是谁也不知道裴川是个什么来历,几个男生也闭口不谈裴川的家世。
但就是这么个少年,却是几个人中出手最阔绰的。
至少金子阳和邓航都不敢在高中买一百来万的豪车。真买了他们老子得把他们吊起来打。
金子阳转移话题:“我打得不好有人打得好啊!”他笑嘻嘻冲卫琬道,“快,去川哥身边坐着。让赌神教你一下牌技。”
卫琬红了脸,看了眼裴川,少年嘴角挂着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卫琬心跳有些快,在起哄声中,坐在了裴川旁边。
少年修长的手指很好看,这一局是他发牌。
他洗牌很流畅,发得也很快。
金子阳看着卫琬挑了下眉:“班花大美人,这局我们不打赢钱了,我赢了你亲我一口怎么样?”
卫琬玩得开,闻言只是笑。
邓航说:“凭什么是你啊,万一我赢了呢?”
金子阳突然说:“那就谁的牌先出完,卫琬亲谁一下,今天他买单。怎么样,卫琬,敢不敢?”
卫琬看了眼身边裴川落拓不羁的眉眼,笑吟吟道:“有什么不敢的?”
“亲嘴儿哦,不许反悔。”
卫琬这才不好意思一般别过了脸,她喝着冰饮,目光落在玻璃窗外,下面排队的人群在烈日下热得要命,许多年轻女孩子都等得不耐烦。
卫琬心中轻蔑笑了笑。
看呐,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她也听说过“倾世”要搞什么抽奖,抽中了也就一个哈根达斯。许多人顶着大太阳,最后还会无功而返。她们或许十来岁的时候永远没机会这么惬意。
至于卫琬,手中这群少年请的饮料都不止那个价格。
牌桌上,少年们的厮杀正激烈。
金子阳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卧槽这什么鬼牌啊,3456没有7!”
地主依然是裴川,他看着手中的王炸和四个7,沉默了一下。
邓航一听自己的傻缺队友说没有7,也懵了一瞬,因为他也没有7,然后邓航不动声色看了眼裴川,心里叹了口气。
一轮打完,裴川手中就剩一个王炸。
他漫不经心丢了牌。
金子阳输了牌并不生气,他反而猥琐地挑了挑眉:“卫琬大美人,该你表现了。”
此言一出,除了微微皱眉的邓航,其他来玩的少年少女们配合地起哄。
在这样的气氛中,卫琬转头看裴川,他靠在窗前,抬眼看了眼自己。
高一(九)班没人知道裴川有缺陷。
因为再热的夏天,他都穿着长裤。到底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放慢脚步走路,不但不会被人看出不妥,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慵懒不羁味道。
卫琬心里其实是很好奇和喜欢他的。
他有钱,长得不错,打牌打球都很厉害,听说他还从小学拳击。
她这样想着,倾身靠过去,她半眯着眼,离他越来越近。
金子阳的起哄此刻到达了最大声。
裴川弯了弯唇,看她吻过来。
他觉得好笑,要是她知道他是什么人,恐怕会吓得从这里跳下去。
裴川内心是无所谓的,嘴对嘴碰一下,不会痛也不会痒,比起背叛、抛弃、欺骗,这些都是玩玩而已。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用不着介意。
他修长的食指间还夹着一张方块K,卫琬身上的香水味微浓。
裴川垂眸,懒洋洋的模样。
却在垂眸那一瞬,楼下穿豆绿色短袖的少女仰脸抬起了头。
贝瑶移开伞,仰着小脸看了眼晴朗的天空,声音又脆又甜:“菲菲,太阳被云遮住了。”
所以她们不必打伞了。
高楼之上的玻璃单面可视,贝瑶看不见上面都有谁、都在做些什么。裴川的视线里却撞入了她。
卫琬亲了过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偏了头,卫琬的唇擦着他冷硬的下巴而过。
棋牌室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他们印象里,裴川不是玩不起的人。卫琬咬唇,知道吻被他错开,心中也有些羞耻,她眼里含着屈辱,不愿开口说话了,只是看着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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