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皂靴,肤色很白,唇色也极浅,和着一身白衣,远远看去简直跟雪地融为一体。
那人走近长欢却是十分惊讶,她显然见过此人,这不就是自己的债主么。这皇宫里面没有姓温的,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身份的。
温若瑾到没有觉得惊讶,信步而来悠闲自在:“姑娘好兴致啊!不过这宫里的梅花确实比别地养的好。”长欢听了连连唱诺,心里舒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提还钱的事。
谁知他转眼就已经说出口:“不知道长欢姑娘什么时候可以将欠在下的银子归还呢?”
长欢嬉笑着将袖子里藏着的原本打算托人出宫存入钱庄的两万两银票拿出来递了过去:“温债主,我这只有两万两,那三万恐怕还得等些时日。我见您也不是愁钱之人,应该可以宽限几天吧?”她统共也就那么多钱,上上下下打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身上总得有钱护身。
温若瑾接过她手里的一沓银票,沉思片刻见她眼神亮晶晶的注视着自己,心中暗喜但脸上不显:“如你所见我确实是并不缺这点钱,我看你也是爱花之人不如哪日请我赏次花,这离此时最近时候的桃花也不错,你便写张请帖邀我赏桃花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确实戳中了长欢的心事,赏次花便可抵三万两,看来这人到真是纨绔子弟的做派,长欢心中思量一番便点头答应,不过只是要费些周折了。
☆、第 4 章
离开御花园回霜青殿的路上,长欢偶遇了几个路过的宫女。
“听说皇上新封的丞相今日入宫了呢!”
“是呀是呀,听说那温丞相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原本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在见到长欢后噤了声,行过礼后,一边走一边重新恢复了讨论。
“话说那位丞相是什么名号?”
“好像是叫……温若瑾?”
温若瑾?
丞相?
不过她到没有很是惊讶,本来那番打扮就非凡夫俗子,不过真正令她惊讶的是自己的父皇竟然会任命那样年轻的人担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一职,到真是令人瞠目。
回到霜青殿,绿珠给她递了个汤婆子,长欢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小憩。她确实是有点累了。
没有人打扰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就滑入了三月。
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了,屋子里的暖炉和地龙开始撤下。
春光融融,长欢命人搬了张贵妃榻摆在院子里,静静地躺着晒太阳。看着院里的花草已经新绿,不免有些心焦。
“浣而,我想去御花园。”
“姑奶奶,御花园您不是昨儿才去过吗?”绿珠也是无奈,自从怪疾莫名痊愈之后自己的主子隔三差五就往御花园里跑,拦也拦不住。
“我想阿娘了……”
长欢的声音很小,绿珠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看了看对面的神色,试探道:“那……奴婢陪您一起去?”
长欢清脆地应了一声“好”,到叫绿珠摸不着头脑,不过自己跟去也是好的,免得出什么意外。
从霜青殿到御花园的路都已经被长欢踩烂了,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
此时桃花开的烂漫,远远望过去一片深深浅浅的粉色渲染了整个花园。
长欢没有走进去桃园,反而直走一直到了东北角的鼓楼才停下脚步。
鼓楼脚下空地上的草皮也换了层颜色,青色盎然。
长欢盯着那块凹下去的地方晃了神。那地方原先是栽了一棵桃花树的,是她和母妃在她八岁的时候一起栽下的。
五年前被砍的时候已经结了青涩的桃子,可惜没等到成熟的时候就被皇后娘娘下令砍了。
理由是祸害皇家子嗣,扰乱心智。
长欢想起当日皇后虚伪的嘴脸,仍然觉得好笑。
她不过是思念母亲才跑到这里来,再加上外祖家被抄,内心惶惶,大哭了几场,淋雨生了病,就被她以这样荒唐的理由拘在了橝越行宫五年。
直到今年除夕前夕,才被解了禁,准许在皇宫自由走动。
是她的亲表哥林殊寒因为在前线有功,她才跟着占了好处。
长欢对只比自己大一岁的表哥印象很是深刻,当年她和母亲未进宫时一直住在外祖家,和殊寒表哥玩得很好。
只是过年时战事有变,林殊寒作为前锋未曾回京。此时已经过去三个多月,林殊寒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还有半月便可到京。
长欢正在思绪万千之中,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扭过头去,脸色变了变,心想什么叫做冤家路窄啊。
来人正是温若瑾,手里拿了柄折扇翩翩然走过来。
“长欢姑娘好兴致啊。话说这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便是随心而动,也可以偶遇公主殿下哈哈哈……”
“丞相大人才是好兴致,这皇家的御花园也可以来去自如任意溜达。”长欢懒得理会他后面的疯言疯语,语气略带讽刺意味。
温若瑾似乎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朗声询问:“我与长欢姑娘似乎还有旧约,赶早不如赶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趁着今日春光融融一起去桃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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