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位置离江稍远,看不清楚到底谁占优势,只知道刚回来不久的表哥也在里面。
只是这隆隆的环境真不是她喜欢的,看着一旁津津有味的观众,又不好直接离开,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能挺直背坐着放空自己。
温若瑾从观景台左侧走过来,拜见皇上之后起身便看到坐姿端正直直看向前方眼神却没有聚焦的样子,勾了勾嘴角。
长欢原本并未关注到,直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才扭头过去,那人似乎很喜欢白衣,此时天气暖和,那人像是会发光一样,不卑不亢地答问皇上的问题。
长欢发现自己盯久了眼神偏闪一下,发现自己左侧的庭雅郡主也眼巴巴地望着那里,突然觉得那人有点招摇过市的风范,瞬间撇了撇嘴。
那日龙舟赛的状况如何,长欢并没有了解,到是那立如亭松的身影挺深入人心的,想起见过的几次面,不知那人是何居心。
盛夏酷暑时节,长欢不敢出门躲在屋子里纳凉,旁边放了很多冰块,舒服的很。最近皇后没有找她,到是皇上对她愈发殷切,隔三岔五宣她去喝茶下棋,不时送些小玩意儿来。
长欢看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只能用“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来安慰自己。
这日长欢在霜青殿,皇上派人来请,长欢一入殿便被叫去了偏殿,那里是聂毓平时处理朝政是休息的地方。
“你外祖父打算将侯位传给林小将军,你怎么看?”聂毓不动声色,虽然病容犹在但目光如炬看着长欢。
长欢心下了然,沉思片刻:“父皇,外祖父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甚硬朗,前几日还感了风寒,表哥虽然年轻,但外祖父怕是真的托不起父皇的重托了。”
聂毓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也是。忠勇公毕竟年事已高,安心养老才是正道啊。”
长欢也扯着嘴角笑了笑,皮笑肉不笑。
不料聂毓还有下文:“林老公爷身体抱恙,你作为他的亲外孙女还是应该看望一番的。朕看你在宫中也没有亲近之人,就允你出宫住两个月怎么样?”
长欢到是万万没有想到聂毓竟然会开此恩,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分真切。聂毓看着面前眉眼弯弯和林若微简直一模一样的人,也有几分动容。
从霜青殿收拾完东西,长欢踏上了去扶安坊的马车,这次到是十分顺利便在林府停下。
这决定显然是聂毓临时决定的,林府并不知情。林老夫人见长欢赶来,还以为是发生了大事。
林老夫人屏退下人,长欢听她讲述才知道外祖父并无疾病,只是皇上让他在府中修养两月而已。
长欢彻底懵了,长欢根本猜不到聂毓这么做的理由。。她以为要变天了,但是朝中宫中根本没有任何风声。
林殊寒从城北军营中赶回来侍疾,一进门就往祖父那里去。长欢时隔五六年第一次见到林殊寒,比以前黝黑壮实,也更低调沉稳。
林殊寒见着长欢长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也是唏嘘不已。
长欢怄在林府一个月,在对外宣称林老公爷身体恢复些许之后,央求林殊寒带她出去溜达一圈。
林殊寒向来疼爱这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表妹,二话没说带她去了城南的跑马场溜了一圈,然后荣安街的饕餮记吃了一顿。
只是吃饭途中,有下人来禀告说是圣上着急派人来宣,林殊寒无法只好匆忙离开。
长欢只好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饭菜胡吃海喝,绿珠扯了扯她的衣角,长欢把她拉到旁边坐下给她添了饭菜,然后继续大快朵颐,不得不说这里的饭菜是真的好吃。
“主子,那位温丞相在那边。”绿珠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对着长欢说。
长欢听了手里正在啃的鸡腿掉进了碗里,一抬头便可见温若瑾似笑非笑盯着这边。
饕餮记的二楼包间与包间之间是用碧色的珠帘隔开的,不疏不密的帘子虽然有几分雅致,可是并不私密,正如绿珠可以辨认出温若瑾,而温若瑾也可以轻松看到自己。
长欢看了看对面也是一个人,想着这么巧合的遇见丞相不如去寒暄一番也是好的,便擦了手起身往对面走去,留绿珠一个人在原处吃饭。
温若瑾挑了挑眉,伸手帮她掀开帘子,长欢说了句谢谢。
长欢眉眼一扫,实木的圆桌上除了茶盏干干净净,不像自己那边满满当当。又看那桌上一杯茶已经没了热气,想来已经过来许久了。
“丞相大人好兴致,想来饕餮记的茶也是一绝啊!”
长欢打量了一番,走到桌前坐下。
温若瑾也不在意,拿了新茶杯给长欢斟茶。
“长欢姑娘也是十分雅致呢。”
长欢听了一口温茶差点喷了出来,想了想刚刚抓着鸡腿的样子,觉得这人也真是毒舌。
“呵呵,彼此彼此。”
说完之后两厢静默,长欢低头抿着茶,温若瑾不知何时走过来。
长欢不知他何故伸出手,无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你头上有一片小叶子。”温若瑾也不介意,指了指长欢的发髻。
嗯?
疑惑之间温若瑾已经碰上了她的发髻,长欢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谁知温若瑾没有站稳,直接往后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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