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拍着桌子“哈哈哈”的一通笑。
苏小棉用眼刀子剜他,“你知道不早说。”
唐松死鱼眼都快笑出双眼皮了,他是想说的,但是他们老打岔,后来他也就不想说了。
唐松今天亲眼目睹了陆嘉行为许梨出头揍人,喜不喜欢一目了然,只是这两人地位家世实在悬殊,唐松是简单思维,想着能给陆嘉行个下马威也好。
所以就把某俩人架到了现在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的地步。
陆嘉行起身,拿起桌上的啤酒倒进挂着油渍的杯子里,上前跟陈肖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又跟苏小棉的碰了一下,说:“我不会常在游戏分部,但是大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电话你们许老板有,她能背下来的。谢谢你们与‘东尚’合作,也谢谢你们照顾许梨这么久。”说罢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这番话讲得很郑重,人气度好,也不记仇,三言两语就收服了几个职场新人。
许青禾一直沉迷点菜,根本无暇听他们说什么,好不容易抬头,“嘉行哥,你想吃什么?”
大佬是一定要先问的。
陈肖大手一挥,巴结道:“给陆总来份牡蛎,男人上了年纪吃牡蛎最补精气了!”
陆嘉行:“……”
……
那天的火锅吃得很热闹,大家都喝了很多酒,陆嘉行好脾气的陪着闹。
兴头上,唐松几个跟旁边的光膀子大汉玩划拳,没想到那几个大汉玩起来比他们还腼腆。
许梨趁大家不注意,抱着许安歌溜了出来。
这条街挨着Q大,是她以前常来的地方,现在刚九点,时间尚早。小街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许梨走到一个小吃摊前,拿钱出来,“师傅,要一个杂粮煎饼。”
师傅边做边跟她聊天,“小家伙好像睡着了。”
许梨看了眼身上,许安歌小朋友已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
她笑笑,“这孩子能吃能睡,还特别能闹。”
师傅乐呵呵的,“应该是随他爸爸了,我看你挺文静的,不像是爱闹的。”
许梨闻着食物的香气,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想起今天在外面,她嘱咐许安歌不许说她是自己的妈妈。
当时许安歌很乖的点点头,只是眼里还是流露出掩不住的失落。
孩子虽然小,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没爸爸,从来都没有,他也很乖的不去问,不去要。
不让他叫自己妈妈,他也乖巧的照做。
许梨心里很乱,她不知道怎么又走到了这一地步,既然走了,她很想往前再探探。
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心里就慌得更狠了。
师傅把做好的饼递给她,许梨正要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陆嘉行轻轻揽上她的肩膀说:“师傅,麻烦把这个从中间切开。”
许梨看到他恍了下神,才说:“不用,我不吃的,我是买给你吃的。”他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许梨一直都记着。
黑夜里,陆嘉行眉眼没了平日的凌厉,柔声说:“知道,但是杂粮煎饼一定要从中间切开,两个人分着才最好吃。”
四年前,她稀里糊涂都失了忆,恍惚记得这条街,曾带着陆嘉行来过一次。
那次,她就给他买了杂粮煎饼。
还告诉他,这种饼一定要从中间切开,两个人分着吃。
他都记得。
爱情的伏线阴差阳错,纠纠缠缠的往事让许梨难受,她爱累了,爱怕了,一意孤行的离开,硬是把两个人变成了平行线。
可她陡然发现,过去没有相交的空白四年,并没有抹去两人共同的记忆。
陆嘉行接过许安歌,两人边吃边在小街上散步。
许梨有些不好意思,说:“小棉他们性格都挺直接的,要是有什么得罪你了,你别计较。”
“不会。”陆嘉行这会儿心情是舒畅的,说,“他们都对你很好,好像都很怕我把你拐走了。”
是啊,当年父母想把她跟陆嘉行凑一块,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她往陆嘉行床上送。
倒是这群萍水相逢的朋友,跟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到她前面。
许梨心里暖暖的,又莫名有些发酸。
秋季深了,天际显得很空旷,许梨看着趴在陆嘉行肩头熟睡的许安歌,深呼吸,鼓足勇气叫他:“陆嘉行。”
突然间指名道姓的,陆嘉行停了下来,看着她。
许梨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虚虚盯着一处说:“你说,青禾要不要告诉丁强他有个孩子,而且已经这么大了。”
陆嘉行想都没想,哼了口气,“凭什么,什么都没付出,他还想白捞个儿子?”
许梨愣了一下,陆嘉行马上提了声,表情非常不悦,“青禾该不会是不想养了,要把孩子给丁强吧?他这两年可没少找女人,听说最近跟个女的都要结了,你们想给安歌找后妈?”
“我们没……”许梨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这时,陆嘉行手机响了,他很自然的把饼挂在许安歌肉滚滚的手腕上,拿出手机接起来。
“喂,秦昭,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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