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眼睛微瞪,“什么事呀?”
吴朗往后窗看了一眼,“你这失忆还真是有意思,当真是什么都不记了。哥当年在酒吧打架惹了事才被送到英国的,你一点都不记了?”
“啊?!”许梨听父母讲过这段,不过他们说陆嘉行出国是为了上学。
她抿抿唇,“他是因为打闻澈才被送走的?”
吴朗怔了一下,笑了,“哪啊!哥是为了替他出头才跟别人动的手!”
那时候闻澈刚从南方来,十三岁正是青春期不服管的年纪,脸长得不错,脾气却很不好,连老太太都敢怼。
陆嘉行正好回老宅看奶奶,上去就把他揍了一顿,整得服服帖帖的。
都以为闻澈会反抗,没想到这小子神仙性格,挨完打还挺高兴,说自己终于在陆家遇见个对他脾气的人了。
从此黏在陆嘉行屁股后面,“嘉行哥”叫得比送情书的小姑娘都嗲。陆嘉行带着他玩了一段,是真心把他当弟弟。只是闻澈长得招人,又比同龄的高大半个头,浪得跟墙头的红杏似的,初中就有女朋友,来这也没闲着,一眼盯不住就被人泡了。
对方年龄比他大多了,是个小太妹,还有个混社会的男朋友。
跟人抱着打啵的时候被人家男朋友堵在了酒吧里,陆嘉行赶到的时候人家正要卸他一只手。
吴朗说到兴头上,掏了根烟咬着没点,“后面的事就暴力了,我哥以一挑十,打得那位社会大哥一脑门子的血。现在都说闻澈是个二世祖,脾气躁,那是没见我哥当年!他现在就是不想惹事罢了……”
正说着,吴朗扭头发现许梨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
“吓着你了?”
许梨摇摇头,“还好……”反正从失忆以来,她也没觉得陆嘉行脾气有多温和,总觉得他体内好像有股劲,自己硬压着,指不定哪天就爆发了。
“可是这也不至于俩人关系不好吧?”怎么说陆嘉行也是为了闻澈才出得事。
吴朗说:“好像是闻澈不学好,又老给我哥打电话,那时候哥已经去了英国,心情烦,对他说了重话。”
“……说得什么?”
“好像是说像他这样堕落的弟弟,他不要了!”吴朗使劲搡了搡头,“具体我也就不清楚了,这个过程特别快,统共不到两个月,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闻澈突然听话,乖乖去了韩国当练习生。”
这事儿几乎没人知道,闻澈在陆家的经历更像个过客。
因为陆嘉行到了警察局都咬死打架是因为他看对方不爽。
对闻澈那档子破事只字未提。
许梨以前很迷陆嘉行,吴朗记得这事她应该是知道的啊。
许梨懵懵的像看了场电影,结束时还没摆脱那个情景,车门豁然被拉开了。
陆嘉行跨上车,重重把门甩上。
吴朗对着她挤眼。
陆嘉行手撑着头,骂了句,“神经病。”
他抬头看到许梨坐在副驾驶位上,语气不冷不淡的,“坐过来。”
许梨顺从的换了位置,但是人紧紧挨着车门。
陆嘉行挑眉看她,许梨迅速把头低下。
刚才还鬼机灵呢,现在就躲着他了,行啊。昨晚就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忙到现在,一直提着精神不敢松,他人也烦了,索性阖上眼养神。
到地方的时候,他眼还是闭着,吴朗先下了车。
许梨看他没醒,以为是睡着了,轻轻叫了声:“陆先生,我们到了。”
还是没动静,她靠近了一些,戳了戳他的胳膊,突然手腕被扣住,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拽,她身子不稳,结结实实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陆嘉行半眯着眼,嗓音慵懒暗哑,“还躲不躲了?”
吴朗见没人下来,正回来叫人,看到这一幕迅速甩上了车门。
密闭的空间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能吃了你,还是揍你?嗯?”陆嘉行擒着她的手没松,又问了一遍。
许梨刚听完这位当年的英勇历史,自是不敢惹他,好声好气的说:“陆先生,先把我放开好不好。”
温言软语响在耳侧,怀里又是这么个豆腐似得人儿,陆嘉行眸色发沉,说:“你叫一声我名字,今天不是叫过。”
许梨哪记得,听着对方呼吸都粗重了,撑着手要起来,慌乱中摸到他的腰。
陆嘉行眼都红了,感觉自己要疯,“还敢乱摸,真是不知道死活。”
他松开她下车,从后备箱找了瓶水仰头灌下去。
吴朗眨巴眼,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欧阳华的心理诊所有严格的预约制度,今天为了陆嘉行才特别留了时间。
许梨做复查时,陆嘉行一直陪着。
结束了问:“她有说自己最近能想起一些事,这是不是证明记忆快恢复了?”
欧阳华跟陆嘉行有些交情,没瞒着,“不一定。”
他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接着说:“在日常生活中失忆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样常见,通常分两种,一种是神经受损,不大容易好,对身体健康也有影响,会伴随很多并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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