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闻澈把脸背过去。
风吹落满身的汗,透心的凉。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手掌落在头顶,陆嘉行揉了把他那烟花般纷飞的头发,“回去老实拍戏,少惹事。”
闻澈身子一僵,动动嘴发不出声来。
陆嘉行已经收了手,“她失忆,是病人,对病人是不能刺激的,阿澈,扭过来看着哥哥。”
哥哥……
闻澈机械化的转身,不可思议到瞳孔都放大了。
多少年了,陆嘉行都没在他面前说过那两个字。
⑥
陆嘉行单手按住他的肩膀,捏了捏,“嗯?”
两双漆黑的眸子相对,陆嘉行挑了下眉,过了两秒,闻澈跟着点了点头。
“带上口罩走吧,别被拍到了。”陆嘉行往回走,又被拉住。
“对了嘉行哥,你认识乔星辰吗?”
陆嘉行身子一僵。
“不认识吗,他说认识你的啊,还说是生死之交呢。”闻澈跟在后面,“跟制片关系挺好的,来探班,见我说认识你,好像是刚从英国回来的,你真不认识?”
横店一年四季都很热闹,数不清的剧组和熙熙攘攘的游客,多少故事在这里上演。
陆嘉行揉着额头往前走,没什么情绪的说:“嗯,认识。”
******
翌日起了大早,陆嘉行戴着许梨返程,他是抛下工作来的。
昨天早上还拍着桌子说自己绝对不会来杭州,中午就买了票过来,公司那边听说他这打脸行程,都觉得一言难尽。
既然来了,他决定顺路去杭州处理下工作,秦昭开车,见着他俩也没多问,只把新手机递给许梨,“陆总吩咐给你买的。”
许梨皱着眉头,接过去说:“谢谢,回去我把钱给您。”
陆嘉行没吭声,秦昭看气氛尴尬,笑呵呵的说:“没事,你这才坏了一支,陆总这月都摔坏两支了。”
“啊?”
“哈哈,没有,没有。”秦昭感受到后排凌厉的视线,实相的没再说下去。
昨晚上两人是分开睡的,可毕竟是一个套间,从早上起床起,许梨脸上的红就下不去。
陆嘉行没睡好,做了一夜的噩梦,在车上又补了一觉,到了地方他下车,对许梨说:“你们同学住哪?”
许梨扒着车窗,露出颗小脑袋,“如家。”
“好,秦助送你去拿行李,然后你回来跟着我,今天下午我们就返程。”
“等等,等等!”许梨急了,“我跟您走啊?”
陆嘉行托住她下巴,“你说呢?”
“不是,我……我还没去看西湖呢,还有雷峰塔,还没见着法海呢。”
许梨一着急就乱动,下巴在他手心蹭着,痒到了心口,陆嘉行忍着笑,“法海你见不着。”
许梨微微嘟着嘴,陆嘉行看了眼天,叹口气,“乖一点,我忙完了带你去,秦昭,你开车,别让她瞎跑。”
……
送走了他们,陆嘉行跟着老曹检查工厂,确实发现了许多问题。
他们的旗袍不是采用的普通的印花技术,还是用纯色的丝绸先制成成衣,然后让艺术家在上面绘制图案,每一件成本很高,但是效果也很惊艳。
可是衣服与画作不同,它需具备多次洗涤的能力,当前采用的绘画颜料是丙烯,可是丙烯在熨烫的过程中会产生臭味。
虽然老曹的人通过复杂的处理可以避免这个味道,但买回去的顾客若自己熨烫,还是会产生臭味。
陆嘉行一直认为,再娇贵的衣服,也应是以人的舒适为第一要务,如果买回去需要当祖宗伺候着,就有伪他的本心。
脚不离地的忙了半天,最核心的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是顾欣打来的,说人就在外面。
顾欣见他出来,笑得娇媚,她妆容精致,美得毫无破绽, “旁边有个咖啡厅,去那坐会儿。”
陆嘉行没动的意思,“就这说吧,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顾欣是听“盛世”的人说了昨天的事才追过来的,她对陆嘉行的心思,自家公司的人谁不知道。
“看你眼下都黑了,是不是没睡好。”顾欣要碰他,被陆嘉行挡了一下,他有点烦的说,“有事吗?”
顾欣在来得路上告诫了自己无数次,千万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许梨,男人就是图个新鲜感,她总计较,显得不大度,可是陆嘉行的态度,让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陆嘉行性子再冷,在英国时两人也相处的很好,情分这东西,靠得是日积月累,那个小丫头算什么。
顾欣问:“你怎么了?”
“太忙,一堆事。”陆嘉行根本没往别处想。
男人说忙,有真有假,顾欣却品出了敷衍的意味,情绪也上来了,“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啊,事我也都听说了,袁肆剑是喜欢找小姑娘,不过都是成年人,她出来,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陆嘉行正在烦,听罢也懒得兜圈子,直接问:“那袁肆剑你们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嘉行,你也二十八,不是毛头小子,吃个饭你情我愿的事要怎么处理?她一个小姑娘敢跟着人去饭局,你真觉得她单纯?这种女孩我见多了,趁着有些姿色就想做躺平了就能赚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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