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瞧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饱了。
真噎人。
两个人也都不自觉地摆起了架子,一个比一个仪态端得正,一个比一个优雅从容。
洛衍书悠悠开口道:“我瞧着梓萱小姐当真是个好姑娘,模样好,性子好,手艺好,家境也端方。”
“哦,是嘛。”苏珩的声音冷冷淡淡,“听陛下这意思,莫非是想把梓萱小姐收入宫中?在下觉得也确实不错。”
洛衍书不为所动:“梓萱小姐确实不错,可惜朕早已心有所属,与摇光定了终身,你也知道的,摇光那性子容不得人。”
“无妨无妨,陛下不用担心,在下回头劝劝摇光便是。摇光素来最听我的话,应当不会与陛下计较的。”苏珩也面不改色。
“摇光怎得便最听你的话了?”
苏珩挑挑眉,笑了笑:“因为摇光曾说过我是这世上于她而言最特殊的人,是独一无二,永远没人可替代的。难道她未曾与陛下说过?”
洛衍书认真回想了一下,似乎当日在营帐里吵架时确乎说过这么些话,自己当时醋了好一段日子,后来权当是她的气话,才作罢,如今看来倒不像是气话,像是真的了。
苏珩看着洛衍书的脸色沉了沉,觉得很是满意,继续道:“不过陛下不必妄自菲薄,我与摇光的羁绊早在陛下之前,是以感情特殊了些,摇光心里还是有陛下的。”
洛衍书一边盘算着怎么默默设计摘了苏珩的脑袋,一边气急,什么叫做摇光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摇光心里必须全部是自己!
苏珩瞟了瞟自己这个准侄女婿冷青冷青的脸,觉得心情大好。
醋了就对了,他不痛快,他们也别想甜情蜜意。
况且他也没说假话呀,他是摇光唯一的亲人,当然是最特殊的存在了,血缘关系不可复制,那他必然无可替代。
他说的都是实话,洛衍书听醋味了,那便是他自己小心眼了,不关他的事。
不过洛衍书又怎会就此罢休,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也是,摇光心里总归是有我的,是要嫁给我的。只是不知这梓萱姑娘以后要便宜哪家儿郎?朕回头得好好物色几个青年才俊,早早赐了婚才是。”
然后便加大了步伐往前追上摇光她们的步伐,留得苏珩一个人在后头翻了个白眼。
小年轻,就是幼稚,一点也不像他一样成熟稳重。
安梓萱把他们带到一处梅林,白梅开得正好,清清冷冷地铺满了一整个山头,空气和泥土里都浸染着冷冽的幽香。
安梓萱早早寻了处平地,差人备好了篝火和烤架,并着两只烤乳猪。
一人给了个蒲团,就地围着篝火坐下了,安梓萱站在烤架旁,轻轻转动着杆子,乳猪翻滚着,每一处都均匀的烤着火。
皮焦肉嫩色金黄,油珠渗出表皮,滋滋作响,肉香四溢,掺杂着些许梅花香,去掉了多余的油腻,一切都恰到好处。
摇光抱着膝盖,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直接贴过去,洛衍书无奈地把她搂在怀里摁住,怕她一个不留神就冲过去了。
终于烤好了,玲珑递过盘子,安梓萱拿出一把小刀,细细地把肉片了下来,分别装好,装了五盘,独独没有苏珩的。
摇光看见一直故作名士风流潇洒状的苏珩脸色突然僵了僵,面带尴尬,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小姑娘也是有脾气的,别以为你天天甩一张臭脸人小姑娘还会巴巴赶上趟。
乳猪分好了,安梓萱还从一旁的红泥小炉里拿出了温好的酒,一人斟了满满一杯,笑嘻嘻地说道:“冬天便是要这样子才对,看着梅花,烤着火,吃着肉,喝着酒,再舒服不过了。”
摇光躺在洛衍书怀里,任他给自己喂着肉,手里捧着温热的酒杯,轻轻抿着,眉眼弯弯,好不惬意。
洛衍书低头,轻轻在她耳边问道:“这酒可好喝?”
摇光点点头:“好喝,清冽极了。”
转念一想,又忙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能喝。”
“为什么?”
摇光红了红脸,低声说道:“伤身体。”
“这点酒,应当伤不了身体。”
“我是说......如果你那个太不节制了......会伤身体。”声音细若蚊蝇。
洛衍书哑然,这人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她心里自己就是那种酒后乱性毫无节制的人?
不过想来,似乎也不算错,于是他附在摇光耳边,轻轻坏笑了一声:“无妨,我身子好,多几次也无妨的。”
吓得摇光赶紧捂住了酒杯,他身子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她只是担心自己手臂酸疼,再这样下去肱二头肌都要练出来了。
自己当年是不是不应该往崇华殿送那么多海参牛鞭?
两个人正打情骂俏着,突然安梓萱一声惊呼:“殿下!下雪了!你看,又下雪了!”
摇光抬头看去,白日里才放晴了的天,入了夜,便又开始簌簌下着雪,雪从黑暗里无声无息的落下,在火光可以照及的地方才突然显了身形,飘飘摇摇,落在梅花上,清冷而幽美。
这大概就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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