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跪了满满一屋子:“微臣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朕刚大婚,心情好,便与你们说道说道,今日也是皇后有闲情,陪朕演了这么一出戏,本想敲打敲打你们便罢了,如今看来,有的人却是被权势富贵蒙了心,敲不醒,就不要怪朕撕破脸面了。”
“微臣不敢,还请陛下责罚。”
“哼,翻来覆去除了这些套话,你们还会什么?当年朕生死不明之际,你们背地里做了些什么,朕不是不知道。后来朕要封越州王,你们不同意,朕要立后,你们也不同意,朕这个天子坐在龙椅上却处处要受你们掣肘,你们说,这个天子朕当得窝囊不窝囊?”
几位老臣心里已虚,皆不敢多言。
“如今,朕立了后,你们一个二个巴巴地又把手伸进朕的后宫来了,你们不就是想把你们的女儿送进宫吗?成为宠妃?贵妃?皇后?然后你们的外孙便是太子,而后你们便是国丈,好不风光。”
“陛下,微臣不敢。”几位老臣的汗,已经浸湿了衣物。
“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这个女人。”洛衍书说着指向云扇儿,“朕从头到尾未曾碰过,还将其充入军营,就这样的女子,你们也敢拿来送进朕的后宫?你们是想置朕于不义,还是置皇后于不仁?你们已经算计好了让她死,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九族皆会为她陪葬?你们不过是拿捏住了朕想要民心罢了,那今日朕也告诉你们,朕非良善,此事牵连之人,朕,绝不姑息。”
云扇儿彻底懵住了,她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却原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头看向坐在上首淡然无波的苏摇光,突然明白了,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被从云端拽入泥泞的,因为她的倚仗,是遨游天际的龙,龙不亡,她不坠。
而这些大臣,还有她自己,却触及了龙的逆鳞,谁也逃不了了。
云扇儿抹了抹眼泪:“陛下,罪妇认罪。”
“何罪之有?”
“鬼迷心窍,利欲熏心,冒充龙裔,陷害皇后,其心可诛,万死难辞。”
“所为何?”
“为了活。”
云扇儿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突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好歹宝儿他没有中毒,只是发烧,明天,明天他就好了。
“可有人指示?”
“礼部尚书温大人。”
“许你何利?”
“保全罪妇孩儿。”
洛衍书看了看她:“你若将所有事情细细道来,朕亦会保全你孩儿。”
“谢陛下隆恩。”云扇儿重重磕了一个头。
“来人,将云扇儿还有这几位大臣关押起来,细细审问。”
“诺。”
事情发展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求饶,几位大臣便被收押了。
偌大个御书房,突然间只剩下了帝后和一个哇哇啼哭的小儿。
玲珑瞧了瞧那个哭唧唧的粉团子,叹了口气,将孩子抱了下去。
洛衍书拽过摇光的手,问道:“方才我可是吓着你了?”
摇光摇了摇头:“你是帝王,本该这样,陛下这般时,甚是迷人,为何人后你却那般没脸没皮?”
洛衍书:“......”
他的皇后向来与旁人不一样。
“陛下,那孩子,你却打算如何处置?”
“稚子无辜,估计他娘也不知道他爹是谁,找个良善人家收养了吧。”
摇光点点头:“还是把身世瞒着的好,让小孩子清清白白地长大,莫再和他娘一样。”
洛衍书理了理她的鬓发:“你倒是个心善的。你放心,朕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娶任何一个女人,没得把你卷入那些龌龊纷争。只是......”
“只是什么?”
洛衍书暧昧地笑了笑:“只是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要落在皇后一人肩头了,皇后还要多努力才是。”
“洛衍书你又不要脸。”
“没大没小,叫朕陛下,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学过没?”
洛衍书逗着摇光,刻意让她不去想刚刚离开这儿的那个女人,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后便步入了死亡。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那场腥风血雨与她无关。
昭安四年末,礼部温尚书、户部梁尚书并盛安府尹,买通民妇,冒充皇嗣,陷害皇后,试图混淆皇家血脉,祸乱宫闱,其心可诛。
帝查之,念其功高劳苦,免其死罪,抄其三族,没入奴籍,三代以内不得科举经商。
两大世家轰然倒塌,与其息息相关的各大世家也皆受了重创,天子趁此之际,将分散在各个世家中的权利纷纷收回,牢牢掌控于手中。
两朝更替,新贵旧臣争利,导致分崩离析一盘散沙的大楚朝廷终于在新帝亲政的第五个年头,实现了高度集权。
而就在这样的高度集权之下,明德帝洛衍书带领他的心腹,开创了几百年来最强大的盛世。
史称昭安之治。
而那场腥风血雨之后,再没人敢提出让天子扩充后宫。
于是这位盛世之主,坐拥天下,却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女人,一帝一后,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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