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书皱了皱眉,最后想那苏先生到底也年过而立了,比不得自己青春貌美,孔武有力,应当无甚妨碍,便也答应了。
“还有陛下,近日里怎得瘦了这般多?都瘦脱相了,莫不是龙体有恙?可请太医看过了?”
看着摇光一脸真心诚意关心的模样,洛衍书有些忧伤,自己食素多日,好不容易瘦下来些,显得有些文弱了,她竟不夸一夸自己。
“无妨,近日事务繁忙罢了。”
“那陛下一定得多用些食膳补一补,还是之前那般好看。”摇光的神色真的十分诚恳。
“......谢过皇姐关心。”
是日中午,许久不见荤腥的东苑抬进了一只烤乳猪。
摇光离开东苑后便直直去了眠雪阁。
远远便瞧见眠雪阁里有一位姑娘,走近一看,正是温若仪。
温若仪一见她,忙行礼道:“若仪见过长公主殿下。”
苏珩却是个拿乔的,朝她颔了颔首,便又转身敲着编钟去了。
温若仪见状忙说道:“先生他不理俗世许久,平日里不剧俗礼,若有冒犯,还请长公主见谅。”
摇光淡淡道:“无妨,本宫亦不是那苛责蛮横之人,先生仙风道骨,本宫甚是钦佩。是以今日才来讨教一二。”
说到底不就是觉得叔叔给自己这个侄女儿行礼拉不下面子吗,还累得人家姑娘给他说情。
“不知长公主有何事讨教?珩不过一介粗人,怕不能指点长公主一二。”苏珩神色清淡,声音冷冷,看上去颇有几分世外之人不畏强权的清高傲气。
装,继续装,看把你能的,摇光心里极为不屑,余光无意间瞟到了温若仪满脸的倾慕崇敬,心里暗暗叹道,如今的女孩子可真好骗。
“本宫今日来找先生,并无别的事,不过就是来问问关于那古谱之事。”
温若仪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闻言便连忙道:“今日黄小姐约了民女描花样子,左右就是这个时辰了,民女便先告退了。”
摇光满意地挥挥手:“去。”
“既是关于古谱之事,那公主且随我来,里面请。”苏珩见状也就请了摇光进屋。
“眠雪阁四周暂时安全,在这屋子里小声些说话,不会被察觉的。”一进屋,苏珩便变了神色,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下次有什么事我会夜里去找你的,你白日里找我,不妥。”
“你总是深更半夜跑到侄女的闺房,这样当真好吗?”摇光翻了个白眼。
苏珩不理会,自顾自坐下了,倒了杯茶:“那大侄女儿白天往叔叔房间跑就得体了?”
“侄女儿往叔叔房间跑不得体,那女弟子跑来就得体了?”摇光不甘示弱。
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苏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那也没有姐弟俩光天化日亲亲我我你侬我侬不得体。”
“……”摇光哑然,自觉理亏,只得换了话题,“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正事,上次你寻到的安南王藏兵之地当真可靠?”
“一级密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如今安南王与皇上的关系已是上了火药的炮铳,给个火星儿便能炸了,如今我周旋于他二人之间,你可有法子将那十万兵力收为己用?”
“十万兵力,收来了你又放心吗?如今只有杀了这一个法子,不然终究是祸患。”苏珩的眉眼透着一股冷。
这种冷不是洛衍书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冷傲,也不是洛衍琨杀戮无数的阴冷,而是一种久于红尘外的不带悲悯的理智至极的冷。
摇光知道歼尽十万兵是最能永绝后患的法子,可是她的确做不到,十万个活生生的人,十万个大楚家庭,说摧毁就摧毁,她苏摇光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我拖着安南王,你拖着平南兵,多些时间,我们定会有办法的。”
苏珩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果真是他俩的女儿,罢了罢了,我会来想法子的。”
苏珩这种人,轻易不给承诺,给了便会做到,摇光自是信他,于是又问道:“越州那边你可差人去过了?”
苏珩点点头:“差人去过了,左言那个小子你选得好,是个能干的。拿着晏府的手书和你的令牌,短短几月便把长公主府上下打理得妥帖至极,只是到底太年轻了些,州兵和府官们不大服气,不过过个一两年,想来不成问题。我也已派人逐步替换了长公主府的人,到时你过去,整个长公主府必如铁桶一般牢实可靠。”
“你这个叔叔,还是有点用的。”摇光满意地点点头:“如若不出差池,今年冬天,应当就会前往越州了。盛安终究是个虎狼之地,不宜久留。”
“那你可舍得那晏公子?舍得那洛衍书?”
摇光叹了口气:“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天地间,唯有命最大,其余万事不过都是强求。”
苏珩这才给摇光倒了杯茶:“你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通透。”
“过几日,就要回皇宫了,我已向洛衍书求过可以让你时时入宫了,所以到时有什么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谈。”
“如此高调,你就不怕暴露了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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