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砸吧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饿……要吃……”
沈念早就候在了一旁,见她醒来就嚷着要吃东西,盛了一碗鱼肉粥端了过去。热腾腾的鱼肉粥浓稠丝滑、饭香四溢,青衣女子咽了咽口水,依旧向着床尾滑去。
“你,不要,他,可以……”青衣女子从雪白的袖口中伸出食指,指了指坐在沈念背后的赵无庸。
赵无庸正在吃饭,一口浓粥卡在了喉咙,不禁“咳咳咳”地咳嗽了起来。
沈念不明白,沈心蓝为什么这么害怕和自己接触,但为了这个唯一的亲人,她只能拉下脸面去求赵无庸:“赵公子,你能帮我把这碗粥端给她吗?”
“我说过,我不会……”
赵无庸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看到沈念失望的眼神后,改口说道:“可以,但仅此一次。”
“好的,谢谢你。”
看着沈念嘴角的笑容,赵无庸只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一次,竟然在第二次依旧中了道。
沈心蓝对这一切恍然不知,就着赵无庸的手将一大碗鱼肉粥都喝光了,心满意足地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
沈念拿出手绢想要为姐姐擦去嘴角的饭粒,她平静的表情又变得惊恐,缩着身子躲在赵无庸身后,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赵无庸一边安抚着沈心蓝,一边对着沈念说道:“让我来吧。”
沈念将手绢交给赵无庸后,站到了一旁,心中渐渐地漾起了酸楚——她们原本是最亲密的姐妹,如今却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的躲藏。在沈念的心里,见到亲人时的喜悦已经被这样的阴霾代替。
沈念默默地看着,在赵无庸的安抚下逐渐睡去的沈心蓝,自己倒像是一个外人。难道她们姐妹俩以后的相处,都要隔着另一个人吗?
“或许,她自觉做了伤害你的事情,无颜面对你。”赵无庸的手被沈心蓝拉着,另一只手依旧拿着那方手绢。
沈念说道:“谢谢你照顾我姐姐。手绢给我吧,已经脏了。你干什么……”她伸手去拿手绢,赵无庸拿着手绢的力道却并没有减弱。
赵无庸眼神如炬地看着沈念,说道:“这方手绢,你从哪儿得到的?”
沈念有些疑惑,说道:“这很重要吗?”
赵无庸轻笑了一声,举起手绢说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手绢下方的狼头图案。”
沈念自然看见了狼头的图腾,而且从赵无庸质问的语气中,她明白赵无庸也定然联想到了西凉国。
“好吧,我告诉你……”
沈念将捡到手绢的经过都和盘托出,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赵无庸,这方手绢是属于庄贵妃。一件并不能确定的事情,她不想做任何的结论,更不想赵无庸从中做什么文章。
从沈念并不详实的描述中,赵无庸也察觉出了她的提防。他将手绢递给了沈念,说道:“看起来,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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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太阳并不多见,沈心蓝嚷嚷着要放风筝。
沈心蓝的脸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稚气,看着拖在地上的风筝说道:“我的风筝为什么飞不上天呢?”
赵无庸今日是难得的好脾气,一边解说一边示范道:“你要一点一点松掉风筝线,看,就像我这样。”
沈心蓝激动地看着飞上天的风筝,不住地拍手道:“好厉害,好厉害。”
赵无庸将风筝线交给了她,说道:“你试试。”
沈心蓝乖巧地接过风筝线,小心地操控着单薄的风筝,让它能一直地驰翔于天际。赵无庸见到她愈来愈熟练的技巧,放心地转过了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念。
风筝不独属于春天,但想在冬季买到一支风筝,几乎是天方夜谭。沈念为了能满足姐姐的突发奇想,竟然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为她制作出了一支风筝。这样甘心付出、不求回报的感情,是赵无庸这个生在帝王之家的人所难以体会的。
赵无庸赞叹地看着这个时而柔弱时而坚韧的女子,她如果没有联合赵无垢谋害自己,该有多好?
“你是不是喜欢她?”沈心蓝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赵无庸的思绪。
赵无庸故作镇定地反问道:“你胡说什么?”
沈心蓝摇头晃脑,十分肯定地说道:“没错,你肯定喜欢她。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就和赵二叔家的公狗看薛大婶的母狗时一模一样。”
赵无庸一时语结,说道:“你,你竟然把我比作狗?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你想动手打我吗?你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她肯定不会喜欢你。”沈心蓝虽然心智受损,但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于沈念的重要性。
赵无庸有些意外,沈心蓝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她接下来的反应,让赵无庸觉得自己多心了——
风筝被风吹到了树上,沈心蓝眉毛和眼睛皱到了一起,带着些哭腔说道:“怎么回事,风筝怎么拉不动了。”
沈念一直站在一旁,虽然听不到他们俩的对话,但见到风筝挂到了树上后,想也没想地就施展轻功上树,将风筝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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