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木船被湍急的水流一晃,摇摆了起来,船上的人顿时就七倒八歪,刀也砍偏在了船身。
“你如果还记得朕的相救之恩,如果还有一丝的愧疚,就帮朕游到岸边。到时是生是死,朕都不会怪你。”闻经抓住了这一机会,希望能做最后的努力。
沈念迟疑地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好,我答应你。这一次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她拉着闻经的手臂跳入了湖水中。湖水湍急,想要逆流而上并不容易,幸而沈念习得一身武艺,可以挡住这水流的阻力,将自己和闻经都送上了岸边。船上的黑衣人愣了一下,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到了岸边,停留在那儿的侍卫已经和赵无庸率领的将士交手,闻经处于前后夹击,几乎看不到转机。
“看来,朕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闻经转头看向背后的追兵,无力地苦笑了一声。
“国主,”沈念疑惑地看着他,说道,“虽然现在是危机万分,但凭借你在暗中布置的守卫,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你是从安亲王那儿听说朕有高手保护吧。”
沈念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安亲王曾向我们透露过国主身边有高手保护。”
正因为这个不知数量几何、武功多高的神秘人物,安亲王才会想到借由赵无庸和沈念的手杀他。即使失败了,安亲王也能撇清干系,而国主在没有确凿证据下也不敢动他。
听了她的话,闻经哈哈大笑,引得阵阵咳嗽,“咳咳。朕一直体弱多病,为了让他不敢轻易动手,才散播了这个消息。其实,朕的身边从未有过什么神秘高手。”
沈念吃了一惊,说道:“原来,这是国主的攻心计。”
可叹的是,这样一个多病致使权力旁落的君主,空有一身谋略,却无法真正保住自己的命。
闻经看着沈念说道:“你能答应朕一个请求吗?”
“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会答应。”听到“请求”二字,沈念就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拒绝。
闻经从地上捡起了一柄无主的利剑,说道:“如果朕一定要死,朕希望能死在你的手里。”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才配取走朕的性命。”闻经将寒剑放在了沈念的手上,继续说道,“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无可避免的和皇室扯上关系,但我们都想要逃离这个权力的旋涡。你能千方百计地逃,朕却不能。朕羡慕你的洒脱,也喜欢你的果断。”
沈念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我的手染上鲜血。”
“从你和皇权沾上关系的那一刻起,你就避免不了这样的命运。噗——”闻经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沈念手中的剑不偏不倚地刺入了闻经的胸膛。
沈念震惊地将寒剑抽了出来,染了鲜血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闻经微笑地看着她,最后闭上了眼。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我杀你。你是想报复我吗?就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就要让我亲手杀了你!”沈念看着手上的鲜血,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下。
这十年来,她无论多恨无论多绝望,都没有真正地杀过一个人。但是就在今天,她的手夺取了一个人的性命。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与她没有仇恨瓜葛的人。
“呕——”在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前,沈念止不住地干呕了起来,连心脏都快吐了出来。
“念儿,你怎么了?”赵无庸察觉到了沈念的异样,在解决了缠斗的侍卫后,就走了过来。
“无庸,我杀了人。”
在说完这句后,沈念就晕倒了过去。等到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
沈念醒来时,赵无庸就守在身边。
“我睡了多久?一切都解决了吗?”
赵无庸递给沈念一杯水,说道:“还好,你只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慢慢和你说。”
沈念安静地拿着水杯,听着赵无庸的叙述。从赵无庸的口中得知,国主闻经死后,安亲王旋即称帝。就在安亲王称帝的第二天,反对他的郡县就联合在了一起,打出了“杀乱臣,诛奸邪,清国贼”的旗帜。
赵无庸皱眉说道:“现在的西凉国人人自危、硝烟四起,百姓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无垢……”沈念看了一眼赵无庸,改口道,“那赵无垢派兵攻来,西凉国岂不是更无抵抗之力?”
赵无庸说道:“也不尽然。他的军队驻扎在岭山脚下的树林之中,并没有再推进。”
“他为何不再率兵前进呢?”依沈念对赵无垢的了解,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现下距离下旨讨伐已经是一月有余,他不可能还按兵不动。
赵无庸说道:“这,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或许有自己的打算吧。”
不知道?沈念觉得他一谈到这件事就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隐瞒。
“砰砰——”
青衫婢女敲门道:“赵将军,您的饭菜来了。”
沈念的眉头跳了跳,他被封为将军为何没有告诉自己,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这样想着,沈念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赵无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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