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明的店铺后,沈念径直来到了兵营。
“沈姑娘,您怎么来了?”沈念刚到军队驻扎的地方,迎面遇上了薛贵。
沈念说道:“闲来无事,我想来看看。薛校尉,能带我进去吗?”兵营不是一个能随进随出的地方,有了薛贵在身边,沈念能少很多麻烦。
薛贵想了想后,拱手说道:“沈姑娘,实在抱歉。赵将军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无关人员都不得靠近。”
沈念问道:“连我也不可以吗?”
薛贵如实回答道:“赵将军说了,即使沈姑娘要进入,也不可以。”
“我明白了。谢谢你,薛校尉。”
沈念的心里有些疑惑,当初带兵去岭山退敌的时候,他都没有禁止自己参与军机大事,为什么现在却不允许自己进入兵营呢?一个人的想法不可能这么快就改变,除非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他到底瞒了自己是什么事呢?沈念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果。
没能进去兵营,沈念只好从薛贵的口中打听金疮药的使用情况,“薛校尉,你们平时练兵的时候,擦伤应该不少吧。”
薛贵说道:“练兵时有战术演练,受伤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极个别的新兵下手太重,甚至会死人。”
“死人?难道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管吗?”沈念参与过的那几次战役,其间也有士兵进行战术演练,但都是点到为止,见血都很少见,更别说死人。
薛贵说道:“最近新入伍的有太多新兵,他们以前大多是匪寇,下手不知轻重。我们已经三令五申,但作用还是不太明显。”
放宽征兵条件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赵无庸还在沿袭岭山时的那套做法。沈念有些不解,究竟是他没有预料到这接踵而至的危害,还是故意为之?
见沈念沉默不语,薛贵说道:“沈姑娘,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再见,薛校尉。”
薛贵离开后,沈念远远地向着兵营看了一眼,眉头拧到了一起,忧心不已。
第二天,沈念来到高明的店铺,告诉他打听出来的消息。
高明两眼发亮,嘴角上翘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说道:“听你说的这些情况,他们肯定需要很多很多的金疮药。本公子只要把药卖给他们,岂不是财源滚滚来?”
沈念说道:“他们肯定有自己采购药材的渠道,军中又有军医,不一定会用你的金疮药。”
“这都不是问题。”高明显然没有受到沈念的这番泼凉水影响,反而又从她的身上打起了主意,说道,“只要你和赵无庸说一声,本公子就是他们购买金疮药的唯一店铺。”
沈念眼睑下垂然后猛地抬起,语气严肃地说道:“高公子,你打错了算盘,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帮你。之前的胭脂只是我兴之所至,金疮药的事你还是另作打算吧。”
胭脂出了问题,只会毁掉一个人的脸,在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她们还是能重获美貌。但是,如果金疮药出了问题,赵无庸不止会失去一个将士,还可能会失去军心。尤其是在战场上厮杀,金疮药就是命。她怎么能把全军将士的命交给这么不靠谱的人手中呢?
高明的脸色有些僵硬,没想到她会用这么严厉的语气拒绝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儿,不卖金疮药就不卖,其实本公子也觉得不太靠谱。前面新开了一家柳泉居,听说掌厨的师傅很会烧西湖醋鱼。我做东,请你去吃一次。”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念也意识刚才的语气太重,歉疚地笑了笑。
刚到柳泉居,沈念和高明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他们走进去一看,里面乱哄哄的一团,有几个身穿军服的人站在其中。从穿着上判断,他们应该是赵无庸麾下的将士。他们分成了两拨,相距不到十步的距离。
其中人数较多的那方,几个人都围在一名男子的身边,死命地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往前。男子的身材稍显肥胖,在众人合力之下还是探出了身子,脸憋得通红地说道:
“林皓,你别以为你仗着朱参将的喜爱就可以肆意妄为。上一次战术演练,你趁机断了我弟弟的手臂,我今天就要为他报仇。”
将士打仗依靠的就是手,断人手臂无异于毁人前途。怪不得他会这么气愤,这个叫做林皓的男子确实太狠毒了些。
另一边只有两个男子。长得较为硬朗的那人拽着身边的男子,小声说道:“林兄,我们还是换一家吃饭的地方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没必要和他计较。”
那名叫林皓的男子挑眉看了一眼对面嚷嚷的那人,不屑地说道:“厉害的狗不叫,叫唤的狗不会厉害。”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对面的人正好听全。
那人本就和林皓有仇怨,一听他竟然骂自己是狗,一把推开了拦着自己的人,向着他扑了过来,嘴上说道:“林皓,你还我弟弟的手臂!”
他的手快抓到林皓时,林皓才向着旁边一躲,速度快到只看见了残影。他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林皓冷冷一笑,说道:“我早就说了,叫唤得再厉害,也只是个绣花枕头,根本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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