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镜尧明显猜到了这个上边:“吃醋了?”
苏遇卿将沉默进行到底,以免说多错多。
“这块玉佩是我年幼时一位妹妹刻了送给我的,当时她还被刻刀划破了手,如此情意,自然重要非常。”
苏遇卿点点头,心里却想,怪不得做工如此粗糙,但话又说回来,她和陆镜尧认识多年,没理由陆镜尧认得而她不认得的人,她忍不住道:“我认识么?”
“认识。”
那就更奇怪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哪位小姐呀?”
这次轮到陆镜尧沉默了,但和苏遇卿装死似的沉默不同。他眼里含笑静静看着苏遇卿。
一瞬间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她不确定道:“我?”
陆镜尧将玉佩放在桌上:“你果然忘了。”
苏遇卿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所以说那位陆镜尧口中非常重要的人竟是她?
她疑惑的看着桌上的玉佩,确定自己没有印象:“我小时候落过一次水,救上来后许多事情就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小孩子能记住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外界在稍微刺.激一下,忘记很正常。
陆镜尧显然也已经预料到了,他将玉佩收回去,稳妥的挂在腰间:“我知道,你没事就很好。这些事,我记得就好。”
话落,屋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只有苏遇卿自己知道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跳的有多快。
陆镜尧对说这些话似乎十分得心应手,也知道说了苏遇卿会有什么反应,他站起身道:“不早了,睡吧。”
苏遇卿看了看天色,似乎是挺晚的了,她僵硬的站起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在听到陆镜尧“嗯”了一声后,她立马转身。
心跳的似乎更快了些。
睡觉大概是苏遇卿现在除了不想见陆镜尧之外的另一件“不想”,因为和陆镜尧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风险太大,她现在还没恢复过来,暂时经不起第二次。
而且,昨天她醉了酒除了最后酒稍微醒了些,其余时候倒也不懂得羞。要她神智清醒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水是刚刚备好的,现在温度刚好,水面上飘着一层花瓣,香气袭人。
她疲乏的身体被水泡了之后,舒缓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也和身体一起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去,打算专心放松一下身体时,刚刚在外面和陆镜尧说的那些话又钻进脑子里,盘桓良久,怎么也忘不掉。
苏遇卿叹了口气。
陆镜尧似乎对她很好,自己做的那么一块破玉佩竟然还一直带在身边。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也是真的……
那她要拿什么回报?
新婚燕尔,陆镜尧最想要的可能还是……耳鬓厮磨,肌肤之亲?
怎么又兜回来了……
“娘娘,水要凉了,泡了冷水病了就不好了,快起身吧。”
进来的是绿荷,她说话轻声细语,也不像闲潭那般大大咧咧缺根筋,说出来的话几乎都叫人十分受用。
苏遇卿自然也不例外。
绿荷催了之后,她就从桶里出来了。
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勾出流畅的曲线。在这雾气蒙蒙的房间里,她像一条刚刚浮出水面的鲛人,美丽到摄人心魄。
绿荷从一旁拿过寝衣帮她换上。
苏遇卿的美属于明艳近乎妖的类型,她自己不怎么喜欢这张脸,因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些好事的安分女子。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化妆,再敛去几分精气神,看起来会稍微温婉些。
但是绿荷今日选的是件红色的寝衣,火红的颜色配上她这张绝美的脸,活像妖精,不管她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像是在暗送秋波。
……
这里似乎也就这么一件寝衣,苏遇卿不爱麻烦人,也就没说,出去后就让绿荷回去休息了。
陆镜尧正靠在床上,似乎也已经沐浴过了。
云水月主殿并不只有一间浴室,想来他就是在另一个浴室里沐浴的,她也就没有多问,径直走到床边熄了蜡烛,缓慢爬上床。
按照惯例,应该是男子睡在里侧,女子睡在外侧,但陆镜尧却靠在外侧,苏遇卿只能爬到里侧。
这就意味着,她要从陆镜尧身上爬过去。
……
很多不愿意被接受的情况,可能都是自己造成的。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提醒陆镜尧,或者可能他就是喜欢睡在外边;所以尴尬的情况她就必须要面对。
这个过程仿佛持续了几年,苏遇卿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触碰到陆镜尧,黑暗中,她好像看到一双潋滟着无限情绪的眼睛含笑看着她。
她刚准备把右腿收回来,收回来后她就可以躺下来,离他远一点。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忽而揽住她的腰,两个身体严丝合缝的挨在一起,像是要融为一体。
第11章 第十一章
黑暗是最容易让人心动也最容易让人恐惧的。
在一个充满未知的情况下,有人给出一个看似安全的怀抱,这种奇异的安全感会令人产生一种心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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