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一愣,皇兄把关伯衡的事和嫂嫂说了?
“早说会比较好么?”
苏遇卿点头:“自是如此,很多话如果不早些说清楚,待到日后再说,错过了好时机,便显得没有诚意不足为信了。”
平乐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又问道:“那我应该现在去说?但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想了想,皇兄若是忙的话,没必要听我说这些浪费时间。毕竟国家之事兹事体大,我这些实在微不足道。还是算了吧。”
“虽说只是小事一件,但矛盾不早日解开,还是不大好的。我刚才见皇上并不怎么不悦,应当……”
平乐听着听着才发现不对劲了,她和皇兄有什么矛盾?
“嫂嫂,皇兄和你说,我们俩闹矛盾了?”
“倒是没有。”
“那嫂嫂是如何知道的。”
苏遇卿将平乐进偏殿之前陆镜尧的表情和说的话给平乐描述了一遍。
平乐听完,顿觉不妙。
“呃……虽然我本来和皇兄没什么矛盾,但是看来现在是有了。我还是不去触龙须了。多谢嫂嫂,我便先出宫了。”
刚才她居然以为陆镜尧会不生她的气?她真是太天真了……还是提早出宫,不在他面前找不快活了。
苏遇卿陷入沉思。
她好像又理解错了很多东西。
至于为什么是又……
嗯……
……
她现在自我麻痹,不想回想起刚才在逢春殿的吻。
*
江汗国是大燕北边的一个小国,长久以来依附于大燕。按时上贡,俯首为臣。如今却忽然陈兵边境,如此明显的挑衅行为,没有倚仗江汗国又如何敢做?
陆镜尧抬头,屋顶上抽象的地图和记忆中的地图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一起。
这周围都有哪些国家,是什么地形,他不必看地图,那些东西早已烂熟于心。
然而知道了这些表象上的东西,也并不能推知什么,最难以琢磨的从来不是山河险要,而是人心难测。
千和站在一旁盯着宫女们将剩菜撤下去,这期间他偷瞄了陆镜尧的表情。
陆镜尧一直盯着房顶上的地图,这些东西他看不懂,但也许是有重要作用的。至于表情,看来是没什么表情。
千和想了想,应该是不会怪罪他私自将宁妃娘娘带……骗过来。他安了安心,待东西撤干净他也准备一起退下。
“千和。”
千和低了低头:“奴才在。”
陆镜尧将视线从房顶上收回来,没什么表情的打量着这个跟着自己许多年的太监:“管好自己。”
这句话甚至轻的没什么情感起伏。
但千和的冷汗却倏地从脑门上滑落,顺着脸颊和下巴落在前胸,他立马跪在地上,颤声道:“奴才知罪!”
像是过了许多年,千和才听到陆镜尧说让他退下。
再起来时,腿已经麻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他战战兢兢的退到殿外,用尽力气深呼吸了一下。
刚才,他还以为小命都要交代了。
陆镜尧此人,脸上从来只有两种表情。笑和没表情。
笑的时候不一定是开心,大多数情况下可能只是掩盖真是情绪给自己戴的一副面具。对宁妃娘娘是个例外,每次对宁妃娘娘笑,他能看出来,皇上是真的开心。
没表情的时候,说话都不夹杂感情。每次处理政务,或是讨论军国大事时,皇上都没表情。大概是国事费神,他连伪装也不想做了。
从宁妃娘娘走后,陆镜尧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想来是知道他做了什么,说“管好自己”也不过是在提醒他别多管闲事,这是僭越。
千和在雨后的清风中缓了缓,离开了逢春殿。
*
苏遇卿这天晚上没有等到陆镜尧。
和她想的一样,江汗国的事就已经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空耽于温柔乡?
她早早便躺在床上,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江汗国,一会儿又是平乐那件还不知道内容是什么的事。
千头万绪,辗转反侧。
最后苏遇卿把原因归咎于中午睡得太久,睡得太饱,瞌睡没了,现在自然睡不着。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清冷的月光顺着门缝撒了一地。
苏遇卿听见响动,躺在床上没动,却喊了一声:“闲潭?还是绿荷,怎么了?”
刚才这两人已经被她打发去睡了,怎么这会儿又开门进来了。
一人走了进来,门被顺手带上。
但这人既不是闲潭也不是绿荷,而是陆镜尧。
果如她所想,那两人已经睡了,现在这个时候不会过来。
陆镜尧来了,她也不好躺在床上,立马掀开被子,还没完全掀开,就被陆镜尧按住了手,重新塞了回去。
“夜里凉,别着凉了。”
苏遇卿只好盖上,问道:“已经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不休息,这个时候来了。”
陆镜尧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过来看看你。我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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