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堂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作践自己的身体不成?”
倒也是。
苏遇卿不再多言。
*
这天晚上,苏遇卿就宿在苏府,一开始苏明堂还多有担心,陆镜尧会不会不高兴。
苏遇卿笑着摇摇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父亲还不清楚吗。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
苏明堂觉得苏遇卿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不再担心。
做父母的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什么暗自吃亏的受气包,却还是担心外边会不会有别人欺负她。苏明堂就是这样的心理——明知道陆镜尧是把苏遇卿放在心尖上宠的,却还是担心他会给自己女儿气受。
绿荷和闲潭住在了闲潭原先在府里的屋子。
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闲潭问:“怎么样,我们府里还不错吧。”
得意之情溢上眉梢。
绿荷道:“苏府果然与众不同。”
若说,皇家是恢宏,那么苏府就是江南小榭,烟雨蒙蒙的婉约。美得各有千秋。
听到绿荷对苏府的肯定,闲潭像是自己被夸了一顿似的,美滋滋的睡了。
次日早晨,苏遇卿起得挺早,闲潭在一旁伺候。
绿荷从门外走进来道:“娘娘,纪小姐来了。”
苏遇卿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纪言?”
“正是。”
她的困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纪言是她多年好友,小时候她进了宫就是黏在陆镜尧身边。在宫外就是和纪言玩在一起。
纪伯母还曾开玩笑说:“遇卿这孩子,天天都能见到,像是我自己女儿一般。”
“快叫她进来。”
苏遇卿匆匆洗漱完,径直走出去。
纪言正坐在桌边等着,见到她正欲起身。
苏遇卿立马道:“可不许行礼,不然不见你了。”
纪言哭笑不得,又坐下道:“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苏遇卿坐在纪言对面:“多久不见,我都是这个样子。”
纪言道:“上次宫宴,我因着身子不适,未能参加。未成想你那么匆忙就入了宫。昨日听说你回了苏府,我忙完了立马就赶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这再见面居然已是将近半年后了。”
难怪那次未见她。苏遇卿道:“怪不得那次宫宴未见你,我也是没想到宫里出宫一次会这么难。”
纪言道:“皇宫自然是难进也难出。如今也还好,后妃只有你一个。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如果有了其他的妃子,你只怕就更难出宫了。”
如果有了其他的妃子,陆镜尧的注意力不在她这儿,也不会想听她有什么愿望,自然是更难出宫一次了。
只不过,苏遇卿还从未想过后宫有了其他人是什么情景,司梦雪那次,纯属气话。她道:“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已。”
纪言道:“司梦雪那件事……”
“不提她,你说你最近忙,是在忙什么?”
“嗷,这个呀。我要成亲了。对方送了几间铺子,而且嫁过去之后还要管家。你知道的,之前这些怎么管我从爱没学过,所以这几天婚礼和一众琐事堆在一起。我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苏遇卿有些震惊,她没想到不过在宫中呆了半年,出宫之后自己最好的姐妹也要嫁人了。
“他是谁家但我公子,待你可好?”
“倒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待我也不能说是特别好吧,相敬如宾而已。”纪言说着,听起来没有半分不满。
苏遇卿听着却有些愕然。
哪个少女不怀春?昔日,她们也曾像如今这样坐在一起谈论自己未来要嫁给一个怎样的人。
苏遇卿说:“我想嫁给太子殿下。”
纪言则道:“我想许一个最有学识之人。”
时光荏苒,她倒是如愿嫁给了陆镜尧,而纪言的愿望却在时光无情蹉跎之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纪言笑道:“你该不会在为我惋惜吧?不必如此感怀。卿卿,哪里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可以嫁给所爱之人呢?我只不过是走了一条和别人一样的路而已,又没什么不好。”
隔着一张桌子,苏遇卿在今日感受到了什么是成长,她说:“愿阿言日后一生顺遂安好。”
“谢谢。我会的。”
纪言走后,苏遇卿想了很多。
从能记得的和陆镜尧相处的情景到出宫之前他看着她笑的样子。
她想,自己是真的很幸运,喜欢的人也喜欢着她。
苏遇卿和苏明堂一起吃了饭。
吃饭时,她察觉到苏明堂病了。
“怎么回事,昨日还说让你注意身体,怎的今日就病了?”
苏明堂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老.毛病了,抓几服药吃了就好。”
苏遇卿差人出去找大夫,道:“父亲这病这么多年了,一直未见有什么气色。真就不能根治?”
苏明堂没回答,只重复着,让她别担心。
最后苏遇卿是问了大夫才知道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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