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将头抬了起来。虽然我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暗示: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可面对这个气场强大的老太太,我还是不寒而栗。
她端详我片刻,厌恶地说道:“果然一副狐媚样子,顶多也就能当个良娣吧,当太子妃可差远了。”
哦,原来是怕我有当太子妃的野心才这样厌恶我的啊?这种野心我可没有,想到此,我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再次打量她。年约五六十岁的样子,想当年应该长相倾城,只是面相上缺少了仁慈,显得刻薄些。不过,倒也不是那种变态老太婆的模样,比菜市场的大妈们层次能高出几个档来,我渐渐地宽心了。便跪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她又说道:“不过,光有狐媚子的模样,却没有狐媚子的本事,倒是可惜了。”
我依旧低头看着我那发酸的膝盖,不敢接一句话。
她沉默良久,忽而幽幽地说道:“想当年,我与神武皇帝成亲时,那会儿世人也都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也会说一些闲言碎语的。但是,我既认他是我丈夫,那我就要永远坚定地站在他后面,给予他所有的支持,成全他也就是成全我自己。虽然以后,你们太子府还会有太子妃,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将太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才是,而不是每日里喝酒,更不应该私自出府!现在你府上也就那么几个奴婢,竟然都调理不明白吗?这样的风言风语能传出去,势必是你对奴婢们的管束不够严厉,你这刚入府就被人欺负住,那往后的威还要怎么立啊……”
她一直说啊说的,我就那么听啊听的,膝盖酸痛无比,还憋了半天的尿……
“……哀家知道,你们成亲有半月之久了,其实并没有圆房!”
有些失神的我,听闻这一句瞬间清醒过来了,这么私密的事情,这个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殷肯定不会说,那么是春心,还是秋心?亦或是隔墙有耳?
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她一瞬间就看到了我极力隐藏的心虚模样,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了絮絮叨叨的话:“要想要谣言不攻自破,那你就要尽快怀上才行啊!殷儿是固执了些,也木讷了些,但是这事还是得靠女人啊……”
我再次愕然,心里祈祷:老奶奶,要不然就借此机会,你让你那孙子把我休了吧?求您啦?嗯?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你爹把你嫁到太子府,也无非是想找棵大树好乘凉,你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如今也没人敢再去追究。可是,如果你的肚子就那么一直不争气,估计,你爹一定比哀家还会着急的……”
她在那说,我就在这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一悔:悔不该不听妈妈的话,和莫昀去什么美国大峡谷……
第二悔:悔不该从苏府醒来时,莽撞地跑出大门……
第三悔:悔不该害人又害己,不该去阴太子殷一把……
正悔着呢,老太太又说道:“若不是看在你亲手给哀家做米糕的份儿上,哀家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我第四悔:悔不该听太子殷的话,拿什么米糕啊……
可是,现在将米糕从老太太手里抢回了,也似乎不大好吧?
我膝盖酸麻,又憋了一大泡尿,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举手先请个假,上完厕所再回来聆听时,忽然就听到老太太的特赦令了:“你就先和殷儿回去吧,挑个日子,我让教导姑姑去你们太子府,好生教导你一番,让你学学应该如何做好这太子的侍妾。”
我也顾不上尿急了,急忙说道:“我……不对……臣妾,臣妾谢过皇祖母的好意,只是这教导姑姑……”
老太太挥挥手,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教导姑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分寸的。”
说罢,她就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里面的房间。
我想追上去再拒绝一番,可一起身,一个踉跄却又摔在了地上,险些把尿摔出来……
我揉揉酸麻肿痛的双腿,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可四下望去,却并不见太子殷的影子,这个伪君子哈,说好了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这皇祖母就多和我说了两句话,他就不见了人影,即便是去看母后了,也应该快去快回啊,真是太不靠谱了……
我憋着尿在原地四处转着,忽然看见那边廊下有一堆狗男女在卿卿我我的,女子暧昧地给男子擦去额头的汗,男子轻轻撩开女子额前的碎发……
我再定睛一看,这狗男不就是太子殷那个无耻之徒吗?
而那个狗女,不就是马车上那根乌黑长发的主人吗?
我刚想冲过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才是鸳鸯,我才是那个夺人所爱的三!况且,那么好的氛围,我总不能一冲过去,就舔着脸问人家:“哪儿有恭桶啊……”
想想就尴尬死了。
于是,我只能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不狂奔不行啊,总不能尿裤子吧,若尿了裤子,那个皇太后不得再和我唠叨半宿啊,况且,墙角那儿还有个煮人的大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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