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在我身上,邪魅一笑:“你就是我的神药!”
这一骑,就又骑到了天亮。
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还是春心给我们叫醒了,说是皇上让太子殷进宫,有事情商量。
太子殷回头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便起身下了床。
一直以来都是纹娘在服侍太子殷,所以他或许是不习惯让春心秋心服侍便把她们打发出去了,看着他自己笨手笨脚地穿衣服,我便下床帮他穿。
一抬头,便见他笑意柔情地看着我,又将我揽入怀中,并说道:“我们竟还是第一次像夫妻一样相处。”
我端了水,伺候他洗漱。
临出门时,他忽然又冲着站在门口的春心,问道:“可有画眉毛的笔?”
春心愣愣地想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我,然后从妆台拿出一个眉黛笔,疑惑地递给了太子殷。
他拿着笔在我脸上琢磨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下笔。
我笑笑,将他手推开,说道:“有时间再画眉吧,你先去办正事要紧。”
他摇头,固执地说道:“我要每日都给你画眉。”
我只好闭上眼睛,说道:“画吧。”
他又有些犹豫了,“可是……”
我鼓励他说道:“你画的我都喜欢,化吧。”
于是,他给我化了两根蜡笔小新的眉毛。
临走时,他那表情,就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辜。
我无奈地笑笑,口中说着很好,心里却在想你还是快走吧,画成这样我还怎么出门了?
余风在门外催促着,他竟又转身回来,拿起一个最艳丽的簪花在我头上比量了半天,说道:“今天就戴这个吧,这个好看。”
我无力地笑笑,点头说:“好。”
这个簪花这样艳丽,非正式场合,戴它做什么?太子殷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平时都是怎样的装扮!
他又附在我耳边,说道:“晚上,我回来陪你一起吃饭。”
太子殷走了没多久,春心给我梳头,我正考虑用不用再补一觉时,苏良娣竟又来了,既没有打什么招呼,也没有任何的通传,就那么洋洋洒洒地走了进来。
笑容也没有了,只是倨傲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哦,不,皇后娘娘已经派宋姑姑和我说了,说你不再是良娣,而是侍婢了,你是不知道呢,还是忘了?”
我并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又如何呢?”
苏良娣讥讽地笑了笑,鄙夷地说道:“如何?既是侍婢,那就与春心秋心无异,并不需要人伺候不是吗?”
我转过头来不再看她,而是继续让春心给我梳妆。
苏良娣怒了,冲着春心和秋心吼道:“这灶间那么多活呢,你俩还在这里清闲着,还不快去干活!”
见她二人未动,郑良娣身后的小燕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离她最近的春心脸上,斥责道:“耳朵聋了吗?还不快滚!”
见春心未动,她还欲伸手再打,我起身拦下并将她远远地推了出去,然后,回身对着郑良娣说道:“你心里明明知道,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授意,她们不可能在这服侍我,你心里若是有气就和太子殿下洒去啊?为难两个奴婢算什么呀?”
郑良娣怒了,气得浑身哆嗦:“你别以为勾引了殿下,就这么嚣张跋扈的,这东宫里,谁活着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我回她:“那就看看好了!”
“小燕,我们走!”郑良娣领着婢女便忿忿地离去了。
晚上,太子殷陪我一起吃饭,饭菜果然丰盛了许多。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吃,我吃了很多,他竟然一边嫌弃着我都吃胖了,一边还把菜都夹到了我的碗里,满眼的宠溺。
一连多日,他都宿在了我这里,我们一句话都没有再吵过。我们共度良宵,我们举案齐眉,我们相敬如宾,他问我粥可还温,我陪他伫立黄昏!
他拥我在怀,温情脉脉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美的已经烙在了我的心尖上,所以,我要倾尽天下所有去守护你的笑容,你会信我吗?”
我皱眉思索良久,反问道:“我若是老了,一笑满脸皱纹了,那烙在你心上,估计就会变成你倾尽天下也要毁掉的笑容吧?”
他使劲地把我搂在怀里,眼睛笑得弯弯的:“你的意思是说,你会陪着我变老的,是不是?可不许反悔啊!”
这段时光,是我这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光!
就连郑良娣这些日子都不闹了,还一反常态地对我极好,好得让觉得她绵里藏的针越来越多了。
妙儿姑娘也来过几次,有时候是找太子的,有时候竟然是找郑良娣的,不得不说郑良娣的确有些本事,才嫁进来没多久,就将太子身边的人,无论是伺候的奴婢、侍卫,还是皇上皇后,甚至连这个情敌都能搞得服服帖帖的。
不过,他唯一还没有搞定的人,便就是太子殷了,太子殷对待他,总是淡淡的,而且也从不去她的偏殿。
没了这些人的打扰,日子过得倒是无波无澜的,所以,我不禁有些恍惚,总觉得这样美好的岁月特别不真实,就如花开得正艳时,就离枯萎不远了一样。因为,在我的人生里和在太子殷的生命里,就没有顺遂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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