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衡反问:“那我刚才说的话,真的算数了?”
阮恬无言良久,他真的很固执于一个答案啊:“除非你让我还钱。”
“好吧。”他很勉强的语气,“那能不能只还十万,另外十万,你用别的抵给我,亲吻拥抱都行的。”
阮恬打他:“抵什么抵!”没见过这样的,被人还钱还一副嫌弃不肯要的姿态!还敢调戏她!
陈昱衡知道自己媳妇这是表面冷淡,内心非常泼辣。他笑着截住她的拳:“你别打了啊,不是我怕痛,是怕你手痛!”
他虽然不是肌肉汉。但是每一寸肌肉都是坚硬的,练过的。痛的自然是她的手。
阮恬也知道,但她还是气不过,她靠着他的胸膛,从车前窗看着星空,觉得生活的一切都在最美好的状态。母亲没事了,学业有成,还有个人抱着她,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保护她。
城市里,很难再看到这样的星空了。
“我喜欢星星。”阮恬突然说,“我想看银河,想看宇宙苍穹。我想成为一名天文学家。”
“嗯哼。”陈昱衡说,“你喜欢就好,成为什么不重要——不过天文学家是不是挺穷的啊?”
“嗯,所以我也纠结。”阮恬说,“其实我也爱钱,或者干脆只做个天文爱好者好了。”
陈昱衡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发心:“那你要不要去旅游,我带你去南半球看银河?”
阮恬摇了摇头,她想了很久才说:“现在又不急。”
反正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有很多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两人静静坐着的时候,阮恬的手机又响了。
阮恬接起来,是母亲见她长久地没回去,问问她遇到什么事了。
阮恬坐直了身体,低声说:“妈妈,我跟一个同学在一起……他来找我有点事。嗯,没什么重要的,我马上就上来了。”
两人离得很近,陈昱衡都能听到电话里的阮母讲话:“……你同学来就叫上来呀,是不是小茉莉啊?”
高考过后,莫丽经常来她家玩,阮母很喜欢莫丽。
陈昱衡放轻呼吸,不敢发出声音。听到她说:“不是,是别人。”但是被母亲再三追问,她不得已地只能说,“是我们班的男同学陈昱衡,他来问我志愿报考的事。”
陈昱衡笑了,被阮恬瞪了一眼,拳头抵住嘴怕笑出声。
“是他啊!”阮母很高兴的样子,并不疑别的,“快叫他上来坐坐吧,哎呀,人家上次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早该请他过来了。你这孩子,人家来你怎么不请人家上来!”
阮母从阮父那里知道,陈昱衡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她筹集治疗费用。
“不用了妈妈,他马上就要,他……”可是阮恬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阮恬无语地看着他:“你先走吧,我跟我妈说你执意不上去就行。”
“那可不行。”陈昱衡打开了副驾驶上的镜子,把自己的衬衣整理好,“我得去见见丈母娘,她老人家亲自发话了。”
“丈什么丈,”阮恬把他的镜子关上,“你赶紧回去,别胡闹了!”
虽然已经结束了高考,并且考取了非常不错的成绩,但阮恬并不觉得,她现在带着个自称是男朋友的人回去,阮母会高兴。
但陈昱衡哪里会听,他拉着阮恬下车,问她:“你这附近,哪里有礼品店的?”
阮恬无语地看着他。
“总得带点东西上去,空着手不好看。”陈昱衡说,“你父亲喝不喝酒的,飞天茅台行么?”
“你别闹了行吗?”阮恬只是说。她拉着他,苦苦哀求,“真别去,你快回去吧,你不是偷跑出来的么?你家那边说不定已经在找你了,赶紧回去吧。”
陈昱衡凝视她一会儿,低声说:“要我不上去,你得做点别的。”
阮恬看着他,他这是无理取闹。
他却不肯放弃,淡淡说:“你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
阮恬低低地叹气,她真是欠了他的。她只能直起身,然后捧住了他的脸。看着他形状好看的薄唇,过了很久,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两下。
“这样,好了么?”她的脸上也染上一丝薄红,眼眸倒映着他的样子,比平时更多一分颜色。
陈昱衡忍不住,低头再度吻住她。他的吻与她不同,那就真的是强势的,掠夺的,她无力反抗的,直到他放开她的嘴唇。
他抱着她许久不动,她轻轻挣扎,他就说:“还是不想放你上去……”
阮恬一叹,想了想说:“那……再五分钟。”
陈昱衡嗯了一声,抱着她,靠在她肩上闭上眼。不一会儿传来他平缓的呼吸声,原来是累极睡着了。
阮恬只能苦笑,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一会儿再回去的短信,任他抱着自己睡觉。
毕竟他睡得这样好,阮恬也不忍吵醒他。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十多天来,陈昱衡睡得第一天好觉。
他梦到阳光正好,梦到鲜花盛放,梦到一座雪白的庄园,而她就在这座庄园里,养了许多的鲜花,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在花丛里玩耍。他仔细地看,仔细地看。那个孩子竟然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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