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姜陵面色淡淡道:“怪罪?你来我这里耀武扬威的都不怕怪罪?我有什么可怕的!给我打!”
七八个手持木棍的奴才一下子全都扑了过去,瞬间乱成一团。
尖叫声和拍打声此起彼伏,姜陵站在门口好以整暇的望着那个被丫鬟拽着往里跑的女人,珠儿十分害怕的拉扯着姜陵的袖子,哭道:“夫人,还是算了吧,她到底是三爷的人,若是真有个好歹,回头三爷怪罪,倒是让夫人吃了亏去。”
姜陵才不管她,说道:“这种人欺负人欺负的惯了,总想着要骑在人家头上,我今日就让她瞧瞧,得罪了我是个什么下场。你且放心,他们心里有数,不会闹出大事来。”
此时其他屋子的夫人均出了来看,就见这一院子鸡飞狗跳的,七八个手持木棍的奴才追着四夫人一众人跑着,奈何那四夫人脚力倒是极快,以至于后面的奴才半天追不上去。
“夫人,这,这成何体统。”
阿庑朝三夫人说着,却见她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这满院子杂乱,讽刺道:“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她往日里惯会欺负别人,如今正好来了个敢对付她的,咱们留着看好戏便成。”
这边姜陵看追的差不多了,便让另外守在门口的奴才跑过去知会一声,这才领了珠儿进屋去,就见武媚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窝在床头睡着了。
☆、黑暗之前
四夫人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世成这边,此刻,女人正一头珠翠凌乱衣衫不整的跪在屋子里,一张面上满是泪水,凄声道:“三爷一定要替柳絮儿做主,刚才若不是阿越拉着我跑得快,恐怕要被她那几个奴才乱棍打死,如今她才来这院子没多久,便是这般的不将人放在眼里,日后若是没人管教,岂不要上了天去。”
她一边说着,忽而朝着李世成深深一拜,道:“求三爷为柳絮儿做主。”
四夫人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山羊绒大氅,此刻领口处的结带被拉扯的有些微微凌乱,她脸上的胭脂因泪水划过有些淡淡的晕开,糊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奇怪,原本她是最在意外貌的人,此刻却已然顾不上这么许多,可见刚才姜陵那一下,着实给她吓到了。
李世成将手中的茶盖微微一扣,一张脸平静无波几乎看不出喜怒,只是眸底处偶划过一丝厌烦,手指在桌上弹了两下,看向地上那梨花带雨的女人,沉声道:“她因何缘由让人打你?”
四夫人吸了吸鼻子,在丫鬟的帮助下将身上的大氅整理好,便说道:“妾身听说她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原想着拿些礼物去看看她,没想到她竟是不问缘由,冲上来便对妾身动手,这还不算,还指使那么多人在这院子里追着打妾身,三爷,妾身虽说只是您的侧室,与她同位,可哪有这般欺负人的,求三爷替妾身做主。”
李世成垂下眼睫细细听着,忽而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说道:“你说她没得理由上来便对你动手?”
四夫人有些怕他这样的笑容,当下心头一惊,有些心虚的颤声道:“是,是妾身先动手打了她的下人,可那是因为她下人冲撞妾身在先,若非如此,妾身也是万万没有理由去随意打人的。”
李世成抬眼,看向四夫人,一时间并没有说话,倒是地上的女人忽而被他神色里的冷意吓到,当下低了头去,忍住了抽泣,好半晌,才听李世成开口道:“这事我省的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四夫人说道:“那,那三爷会替妾身做主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李世成真的就对她不管不顾,却不想男人轻轻笑开,当下说道:“你且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四夫人心下一喜,赶忙恭声道谢,这才起身从主屋走了出去,没多久,便见她原本温和的脸忽然冷了下来,随即一脚将地上掉落的枯枝踢开,恨声道:“湘儿,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阿越跟在一旁吓得不敢抬头。
姜陵闹出这么大动静,此刻却像没事人一般抱着武媚娘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窗外又飘起了大雪,落在阴湿寂静的长廊上,显得十分尖冷萧索。
此时王域的紫寰宫内,一道道从漠北传来的八百里加急一时间堆满了整个案头,皇帝焦头烂额之余紧急召了军机大臣前来商议,如今钦州由蒋承志镇守的两万中央军即将与漠北十万大军开战,战争一触即发,似乎像是没有任何征兆一般,便吹破了双方之间那根已经蹦的快要断掉的弦。
李清源近日原本因为身体不适告假在家,半个时辰前,被禁军首领急急召入王域,甚至连朝服都没来得急换,便匆匆打着战马快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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