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皓,对不起!我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连安慕看得出来,青雅皓确实是消瘦了,也并非故作轻佻地逃避,而他仅仅沉浸在他不辞而别的失落中,沉浸在“被抛弃”的暗恨中,而没有想过青雅皓这时的处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但是,他说到了受刑?!连安慕连忙仔细观察他的周身,不觉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膀,紧张问:“雅皓,他们对你用刑?凭什么?!”
就算家族内可能存在什么外人难以理解的家规,可是触犯了,又有什么权利动刑?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而且伤害的,还是青雅皓!他骨子里的傲气,怎么能受此辱?!
青雅皓任他抓着,眉心微皱,遏制住了内心的涌动,面上淡淡的,仿佛不曾谈到似的:“事已至此,我也已脱离,无须再议。”
“你就这么顺从地接受了?他们到底怎样伤了你?”连安慕恼怒于青雅皓的轻描淡写。他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内心的痛苦一定比现在仅仅是听闻的他要深得多。他的心揪痛,看着这张无甚表情的苍白面容,手不觉颤抖地握紧了。
青雅皓并不打算配合他的内心波动:“放开。”已经感觉到疼痛了。手劲之大,也许会淤青了。
如此想着,也并没有发觉身前的少年呼吸已经吹拂到了面颊上,这样近的距离,也漠然没有看到少年眸中的灼热的情感。
“雅皓……”当然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也许只是同情,而愿意随口淡淡说出那段经历,其实并不需要也并不在乎听者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他,怎么能够不在乎?
青雅皓,放在心尖,忐忑不安,无声抓住了他的所有心情的存在——很心疼呀!
吻上微微上扬的粉色的薄唇,摄取他的气息味道,突破内心的防线,无视所有禁忌条规,忘却身份时间空间,顺从本能。
“咳!唔……”幽暗的眸子中有什么闪烁一下,瞳孔微微扩大,大概是意料不到这样的鲁莽,已经不畏惧他的态度了,所有忐忑的卑微,已经全部不在乎了,只知道这份感情已经容不得再沉默观望下去,已经不在乎了……
一点点地沉沦,气息缠绕交织,融合融化。
零距离的靠近,仿佛从未离开过,也仿佛再不分离。
告诉我吧,你所持有的情感——是否,也和我的,一样呢?
已经不觉间比想象中更放不开了,尽管一向是生硬的态度,但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讨厌吧——回来,也是因为无意中其实在乎了吧。
会离开呀——那么至少,现在,能够在一起的时刻,能够纵容我放出压抑的情感的时候,紧紧地拥抱你。
“唔……哈!”青雅皓在间隙艰难喘一口气,苍白的俊容微微泛起红色,眉头紧皱着,无可奈何地支起手肘,在他的胸膛与自己之间撑出些许距离,嗓音不觉低哑,略微咬牙意味:“松手!”抱得那样紧,再加上……已经淤青了。
呼吸几乎被剥夺,每一次喘息都费尽全力,喉咙压抑着呢喃,相触的肌肤炽热。
连安慕握住他的手臂,又在他的指尖轻吻一下,认真地望着他的眸子,语气低沉:“告诉我他们伤了哪里,否则我不会放开的。”
“啧,你想怎么样?”青雅皓冷笑,眸中凝着不耐,“脱光来检查吗?”
连安慕已经见识过青雅皓拥有如何白皙修长的身材,只是时隔太久,印象中已经模糊,而眼前身下,近在咫尺,何等诱惑。心跳早已乱了,呼吸也失去规律,着魔一般,手覆上去——
“连安慕!你莫不是疯了!”青雅皓在话说出口时便觉得嘲讽的时机不对。已经初尝过亲吻的滋味,情动之时,理智已经放弃控制了,他于他而言只有诱惑。
青氏一脉,常隐于人世,处决各类异族,接触过多,不觉沾染,若是生得俊俏,宛若妖魅的诱惑力难被抵挡,眼镜之举便是为了减少引人注目的可能。本是用来吸引异族的,不料寻常人也是无可抵挡,并且容易深陷痴迷——如此荒诞恋情,族中记载也是不少的,但对青雅皓来说向来是不屑的。
只是现在——
长途跋涉已是劳累深积,方才追忆酷刑更添神伤,再加上深吻侵蚀了体力,青雅皓暗自思算竟是无力将他推开。并且此时,也不同于当初酒后模糊,他清晰地能感受到每一个细节。
指尖滑过肌肤,描画着轮廓。仿佛笨拙随意地游走,但颤抖的渴望却是准确无误,吞噬少年的羞涩。
“我没疯,雅皓。”连安慕注视着已经再无遮掩的纤弱躯体,上面缕缕伤痕那样刺目,心疼得发颤。他不顾青雅皓抗拒的眼神,轻抚那些愈合了或还在修复中的伤痕,它们都被隐藏在布料下,不经意间隐隐作痛,提醒着屈辱的经历。“凭什么?不能逃吗?家族戒律,既然放弃了你,又为何还要承受下来?”
无力的愤怒感呀,他所珍视的人!咬牙低吼:“这样枉顾族人的家族,离开也罢!”家族给予的不是庇护,而是更残忍的对待。如何能够忍受?
但是这显然不是合适的安慰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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