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几乎有三个月没有去上过课了。老师和监护人反映过多次无果,已经放弃了。这次桑葚来上课之前,老师并没有刻意联系过桑葚的父母。所以她的出现,让老师有些意外。
一个吸毒的女孩,在三个月没有上过的吉他课上忽然出现。白监兵就是个傻子,也能嗅出点怪味来。
凭着林松的一面之词,白监兵实在难以判断桑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第二天,白监兵找到了桑葚平日里走的比较近的几个朋友。
前两个是其他班级的学生,对桑葚的评价皆是比较爱玩、豪爽等等,并没有实际意义。直到他问到了张婉婷。
张婉婷是白监兵拜访的第三个人。她和桑葚是同班同学,在班里算是和桑葚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女生。
张婉婷的父亲是个小企业家,住在华城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小区的硬件设施虽然比不上山居别院,但整体风格可谓是气势恢宏金碧辉煌,不知道的人去了,还以为是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富人区。
张婉婷虽然还是个高中生,穿着打扮却精致而不失性感,看起来价格不菲。
她似乎不太愿意搭理白监兵,态度很傲慢,象征性的给白监兵倒了一杯凉开水,就自顾自的坐在欧式沙发上,晃着二郎腿看起了杂志,行为举止几乎看不见高三学生的影子。
可尽管如此,白监兵还是捕捉到了她听到白监兵介绍自己是警察时的惊慌。尤其是在她后来刻意傲慢的对比下,那一抹慌张更是令他印象深刻。
“张婉婷,今天我来这里,是要调查关于桑葚的几个问题。”
张婉婷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哦。我和桑葚有一段时间没来往了。”
白监兵愣了愣。没想到张婉婷第一反应会这是这样。
照理说,张婉婷虽然近期没有和桑葚来往,但是根据其他人的描述,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桑葚吸毒后和原来的朋友疏远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吸毒与离世的消息并没有在学校公开,张婉婷在警察上门时不问桑葚出了什么事,却只说自己和桑葚近期没有来往。看样子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虽然你们最近没有来往,但是还是同班同学,桑葚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你多少应当知道一二吧?”白监兵假装不察,继续试探。
桑葚虽然极力的掩饰,鼻翼和嘴角还是有些不自然的细微扭曲,看起来很是别扭。她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语言,沉默了几十秒才开口:“我听说她和一些不良少女在一起玩。我觉得不好,劝过她几次,她不听,我就再没和她一起玩了。”
“你和桑葚毕竟在一起玩了两年多,桑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应该很清楚吧?”
“她?”见白监兵没有追问桑葚交朋友的事情,张婉婷显然放松了下来,原本收敛起来的二郎腿继续晃了起来,拿起橙汁对着吸管喝了一大口,这才挑了挑眉,样子有些轻浮的说:“大家都说她是不良少女,在我看,她就是愚蠢至极。白生在了一个那么有钱的家庭,脑子里装的却都是水。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经常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要不是平时挥金如土,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打转?”
少女虽然打扮精致,毕竟还是个未出校园的学生,城府不深,三言两语就道出了真话。
这是白监兵听到的关于桑葚第三种版本的评价了。
“那么你呢?”白监兵继续追问,眼睛紧紧盯着桑葚的面部表情。
桑葚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语气十分明显:“我要不是看在她出手大方的份上,怎么会和这么傻的人做朋友!说起话来很累的好不好?不会看人脸色说话,总是打扰别人,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看在她那些奢侈品和衣服的份儿上,否则我早就离她远远的了!”
她提到了奢侈品和衣服。白监兵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打扮,的确不俗,不知道哪一件是桑葚给她的。如果她知道桑葚的死讯,还能这么淡定的穿着吗?
“那为什么,这三个月你又不和她来往了呢?”
他看到张婉婷的表情明显一滞。
“因为她认识了那几个社会人。我怕被她带坏,就开始疏远她了。”
她说的话没毛病,可是比起之前她对桑葚的冷嘲热讽,此时她的底气显然不足。
这是心虚了。一说到那几个将桑葚带上不归路的不良少女有关的话题,张婉婷就开始心虚。白监兵不动声色的把张婉婷的名字写在了陈诗诗的后面,紧接着,又写上了不良少女。
林松说,是陈诗诗引的那些不良少女去认识桑葚。可是陈诗诗坚决不承认,林松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陈诗诗认识那些人。陈诗诗和张婉婷都曾经就是桑葚的好友。这个张婉婷既然对桑葚有如此消极的看法,未必就干不出来和陈诗诗勾结陷害桑葚的举动。
白监兵不禁感叹,这个桑葚,可真是交友不慎啊!怎么就惊扰了张婉婷和陈诗诗这两路神仙?或许张婉婷说的对,桑葚的脑子里装的,可能真的是水!
在白监兵临走的时候,张婉婷忽然想起来问白监兵打听桑葚的原因,可是面上却是一点好奇也没有的。白监兵一方面不愿意透露逝者的隐私,另一方面还不想让桑葚死亡的消息扩散,以免惊动了相关的人和事,所以并没有说实话:“没什么事,她和一帮小混混打交道,被老师发现了,就报了案,希望能引她走向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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