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还真没拿到证据就先把人叫过来了?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么?”
“我知道……”白监兵无奈,只能拿出手机。“我有口供,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你一个人去查的?”
“是……”
“你呀!你这个臭小子!”张局长恨不得把白监兵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一个人去本来就不合规矩,这玩意录下来能当口供?人家现在带了律师团来,到现在人证还没来,口供又没有,理不直气不壮,怎么跟人家交待?”
白监兵这边挨着训,那边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正好是周亦枝的电话。白监兵赶紧报告:“张局,证人来电话了!”
“赶紧接去!”张局长差点儿就一脚踹在白监兵屁股上。
“喂,周女士你好。”
“白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周亦枝的声音有点儿着急。“我刚刚到警局门口,看见浮洋大哥在里面?”
“周女士,你不用紧张。我们通知了白晴柔女士十点钟来接受询问,她提前到了而已。”
“不,这样不行!”周亦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气恼。“我不能就这样进去。我可是来作证的啊!如果浮洋大哥知道是因为我你们才传讯了晴柔,他会恨死我的!”
显然,比起白晴柔,周亦枝更加在意桑浮洋对她的看法。
“这样吧周女士,你从后门进来。我们避开桑浮洋,先来做口供。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泄露证人隐私的。”
周亦枝犹豫了十秒钟,还是断然拒绝了:“不行!即使现在不公开,出庭的时候我还是要露脸的。我绝对不能被浮洋大哥知道……”
“周女士!”白监兵打断了周亦枝的自言自语。“您是接到了传讯才来的警局,并不是自愿前来的,明白吗?”
电话那头,周亦枝有一瞬间的沉默。很快,她似乎明白了白监兵想表达的意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继续说。”
“即使您不愿意前来,也必须提供真实的口供,否则就是作伪证。”
周亦枝这回没再犹豫,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忽然间就想通了。她同意了继续作证,并且按照白监兵的指示从后门来到了传讯室。
有了周亦枝的口供,白晴柔就难逃嫌疑。再继续询问白晴柔就变得理所应当。可是桑浮洋的律师团队太过强大,硬是要把白晴柔当场带走。张局长拦不住,听说白监兵这边已经接到了证人,索性就让桑浮洋带着人先行离开,悄悄安排秦朗暗中盯着白晴柔。
周亦枝显然是做过了准备前来的,对音乐会当时的场景描述的一清二楚。白晴柔是如何约她去听音乐剧,当天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中途何时从剧场离开,何时回来,回来时的状态,她都描述的一清二楚,并且告诉白监兵剧场外面有监控摄像头,可以派人去调。
俨然没有了白监兵初问她时的犹豫。甚至,还带着一丝有所准备的狠辣。
像极了她对付自己丈夫用的那一手。
末了,白监兵送周亦枝出警局大门的时候,周亦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出门去接电话,白监兵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白队,我刚刚一直跟在桑浮洋和白晴柔的后面。结果……”
挂断电话,白监兵感到怒火中烧。
就是耽误这么一会儿,居然就出事了。要说不是天谴,白监兵一万个不相信。他费了这一番功夫,不过就是想在天谴发生之前把白晴柔的罪状给定下来。这下倒好,功亏一篑了。
“白队长!”正在这时,周亦枝折回了头。“我刚刚接到浮洋大哥的电话,说晴柔她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晕倒,去医院抢救,医院说是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没有抢救过来……”
白监兵没错过周亦枝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喜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白队长,既然晴柔已死,今天我来过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白监兵看着这个女人的脸,心中一阵冷笑。可是面子上,他还是非常官方的解释:“我们会保护证人的隐私。”
周亦枝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两秒钟,将秀气的手伸进手提包内,拿出了一张支票,填上一串数字,递给白监兵。
“这是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这是什么意思?收买他?封口费?
白监兵虽然口袋里没有几个钱,可也不想收下这笔横财。他鄙视的看了周亦枝一眼,没有伸手接。
“周女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亦枝愣了愣,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白队长,是不是嫌少?”
白监兵冷哼一声:“周女士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还担心被人知道?我说过警方会保护证人隐私,周女士是不相信我们警察么?”
周亦枝大概是没想到白监兵会拒绝。她收回了支票,有些尴尬的笑着:“抱歉。我太心急了,怕事情被人知道,让人以为我对不起晴柔。是我唐突了。”
怕人知道?是怕桑浮洋知道吧?一遇到和桑浮洋有关的事情,这个冷静聪明有城府的女人就会惊慌失措。她和桑浮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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