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箱铺着藏青色的毛毡,散发淡淡的木香,徐若橙想起老家小院木器的清香,不由深吸一口气。琴箱内侧缀着暗袋,袋子里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微微地鼓出来。
徐若橙拉开暗袋的拉链,原来是一把金色口琴。她记得小学音乐课学过的,可惜当时她没有学会。口琴外表有浅浅的划痕,有的地方斑驳的褪了色,应该用了很长时间了。
她正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斥责,“放下。”
徐若橙冷不丁受到惊吓,手指不由一松,口琴倏然下坠。梁烬眼疾手快,弯腰一捞,抓住口琴一个角。
他抿紧嘴唇,神情不悦。拇指爱惜地抚过口琴,像在擦拭价值连城的宝贝。
徐若橙心里一虚,低头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梁烬没有看她,没有说话,细细擦过一遍,重新放进暗袋里。
徐若橙咬着下唇,猜测地问:“它对你很重要吧。”
“我妈给我的。”他淡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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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橙没敢再多碰乐器,小心翼翼将表面擦拭过后,她又成功闲下来了。
喝喝水,上个厕所,坐在沙发上刷刷手机,躺在沙发上伸个懒腰。她觉得,时间仿佛变成了一锅粥,被她倒在温水里慢慢熬。
第一次觉得,闲得没事干也是一种煎熬。
微信的五人小群中,秀见特意提醒她今晚的聚餐一定要来。徐若橙透过玻璃窗,看了眼梁烬,他仍伏在桌前写写画画。
她敲门进去,走到他身边,望着他的侧影期期艾艾道,“梁烬,今晚没事的话,我想……就不过来了。”
他茫然抬头看她,思绪还没从谱子里拉出来,“你有事?”
徐若橙绞着手指,“今晚是和风神的聚餐啊,怎么说也要好好吃个饭来告别。”
梁烬听明白了她的意图,眉头紧蹙成峰,简单利落地回答她,“不行。”
她不解的睁圆杏眼,鼻头俏皮皱成一团,忍不住俯身凑近他,语气不满的质问他为什么。
梁烬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闭上眼睛,“我心情不好,你乖一点。”
徐若橙无法理解这两句话之间的因果关系,因着他是老板的原因,她也不计较那么多。只放软了语气,围着他左右转圈的恳求,“我保证,晚上十点前一定回到宿舍,一定不会耽误明天的工作,还不可以么?”
女孩双手托着小脸,眼神无辜望着他,可怜兮兮央求。
梁烬被她缠到心烦意乱,“练习室没意思的话,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他转头,目光如炬,深深提醒她,“不可以跟他们去吃饭。”
徐若橙不服气,义正辞严抗议,“你没有权力约束我。”
梁烬怒极反笑,将手中签字笔丢在桌上,站起身来低头俯视她,轻描淡写的说:“那你尽管试试。”
第23章
傍晚秀见来叫徐若橙的时候,尽管梁烬的警告犹在耳边,她仍是弃之脑后,上了封盛的车。
车子在一家会所停下,迟晨笑说难得老板大方一次,选了C城传说中销金窟级别的娱乐场所。封盛佯装斥责,说,做偶像要有偶像的自觉,哪有小鲜肉深夜酒吧蹦迪的。被八卦记者拍到,前途可就断送了。
会所大门平平无奇,走进来才发现另有一番天地。大厅是中世纪拜占庭式建筑风格,中央四根洁白石柱撑起上方的穹隆,石柱雕刻精美,花纹繁复。墙壁铺满彩色大理石,穹顶以彩色壁画加以装饰,耀眼夺目。
秀见移不开眼,不由赞叹,“老板,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感觉随时会有金子从头顶掉下来。”
封盛难掩得意之色,“只要你们好好比赛,拿到冠军出道,钱还不是像水一样哗哗流过来。”
徐若橙闻言看他一眼,他俨然是一幅社会成功人士的派头了,金钱变成他手里最有用的武器,武装着他攻取一个又一个欲望的堡垒。
忽然想起妈妈离开C城那天,在机场意味深长的那句“人是会变的”。徐若橙望着封盛的侧脸,记忆中的邻家哥哥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陌生而遥远的传媒公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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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引导他们来到预定的包房,一行人酒酣畅聊加K歌,好不自在。秀见想起比赛那天没有兑现的拥抱,对着徐若橙撅嘴撒娇,“徐姐姐,还欠我们每人一个抱抱。”
徐若橙喝了两杯轻度果酒,脸蛋白里透粉,眸子流光闪动,朦胧的灯光照得她清丽又妩媚。
她坐在沙发角落微微一笑,忽听秀见捂着胸口夸张大叫,“不行了,徐姐姐偷走了我的心。”
燕寻喃喃自语,“徐姐姐今天好漂亮。”
迟晨凑过来,“我一直觉得,徐姐姐最好看。万姐姐也不错,但不如徐姐姐亲人。”
封盛将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听进耳朵里,不由转头望向在场唯一的女生。
她染了薄醉,杏眼迷蒙,软软窝在沙发深处,几缕发丝慵懒垂在幽深的锁骨,小片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到发光。比起从前的纯真,多添了一丝女人的魅惑。
封盛目光微沉,全身肌肉绷紧,周遭空气莫名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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