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又要脸红。”
他的大手粗砺,甚至比她的脸蛋还要大。麦色的手背覆上白嫩细滑的小脸,赵牧感叹于手中肌肤的细腻。
方小镜后退一步,无心与他打情骂俏,
“赵大哥有客在此?”
赵牧紧追不舍,上前跟进一步,弯下腰,贴在方小镜耳边说,
“屋内只有你我,客人从何而来?”
之后,他满意地看到白皙莹透的耳垂也沾染了娇粉。
他突然心情很好。在她来之前,唐星楼明明带来一个坏消息的。
而现在,小女子只是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把他阴郁的心情疏解了大半。
方小镜不再与他纠缠,与他说明了事情紧迫,求他即刻前去解围。
“帮忙可以,”赵牧笑道,“但要允我一个要求。”
“赵大哥请说。”
赵牧右手绕到方小镜脑后,不顾她的推拒,压着她朝自己推近,直到额头抵上他的,
“后天我出去办事,会错过晚饭。你过来给我烧火。”
方小镜只能点头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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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下人都集中住在西跨院,院子被一堵墙截为南北两块,北边小厮,南边丫头。赵牧与方小镜刚踏进院子的垂拱门,便听到阿恒连连求饶。
“既然你对她如此爱惜,不如你来代她受罚。”是花满城阴冷的声音。
阿笙大叫,“非我所为,凭何受罚!”
花满城正待说话,忽地传来一阵双手击掌声打断了他。紧接着,赵牧踏进院子,双手背在身后,踱到花满城身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倨傲开口,
“花总管倒是清闲的很,年下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府里人手本就短缺,您还一下儿占了两位。”
花满城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他虚伪的笑笑,“训导下人本该是我职责所在。”
赵牧缓缓走到跪在地上的两人身边,“这两人犯了何事,不妨说来听听,免得叫人议论总管滥用特权,污了总管的名声。”
“这丫头偷了我的东西,小伙计愣是要替她顶罪,我只好成全了他。”
阿笙愤怒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分明是报复我。我不跟你,你竟要把我毁掉。”
赵牧抬手制止,微微一笑说,
“阿笙何日何时何地取走了花总管的哪件宝贝,又有何人所见,还请总管明说。”
花满城白了一眼,袖子甩到背后,哼了一声,
“大约一月以前,我外出办事,回府后发现遗失一件玉镯,有经过的小厮亲眼目睹阿笙姑娘来过。”
阿笙被捆住手脚,虽然动弹不得,眼睛里射出的光犹如利刃刺向花满城。方小镜抚上她的脊背安抚着。
赵牧追问,“为何总管当时不查,如此贵重之物竟拖到今日才追查下落?”
花满城略微停滞,稍稍低头才开口回道,
“府中事务繁杂,今日才稍微得空。”
一声轻笑传来,方小镜掩住嘴,尽力憋着笑。连她都看得出来,花满城怪罪于阿笙的理由太过蹩脚,她实在纳闷,如此草包的人是怎样当上赵府总管,横行妄为的。
赵牧哼了一声,眼中的鄙夷丝毫没有隐藏,他冷冷道,
“我来告诉总管,为何一月前你被盗后第一时间不去追查。因那镯子你是腊月十五才从如意斋购入。好巧不巧,当日我正陪表小姐在内堂选银镯的纹样。”
正值年底,腊月二八,花满城额头的汗簇簇冒出来,他对着一旁的心腹施眼色,偏偏那小子正全神贯注盯着赵牧,脸上一派崇拜之色。
赵牧继续说着,“你用玉镯诱惑婢女,婢女一时迷惑接受了你的殷勤,后来明白你绝非认真待她,便交还于你。感情本是两厢情愿之事,再说总管周围莺莺燕燕,何必为一个小婢女坏了总管风流倜傥的名声?依赵某看,今日不如你二人做个了断,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关罢了。”
阿笙呆呆坐在地上,心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赵牧对自己冷淡至极,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在他心里,我本是贪慕虚荣,水性杨花之人。顿觉心酸后悔。
花满城接了赵牧给的台阶,满脸义正词严道,
“我花某也不是欺软怕硬之辈,既然玉镯已回到我手中,昨日往事就如误会一场,你我二人一笔勾销。”
说完便拂袖而去。
事情已了,赵牧也转身欲行,“赵大哥”,阿笙唤住了他。
阿笙嗫嚅许久,最终道出一句,“阿笙已明白谁是真心待我,多谢赵大哥今日相救。”
她目光转向阿恒,他背上的红痕让她心惊肉跳。
赵牧点点头,目光移向方小镜,不耐烦道,
“应我的事,勿要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七夕大放送,明日更新大写的甜!
☆、夜暖生烟
赵府里里外外已收拾利落,凉州本地的仆人被赵老爷遣回家过年去了,余下三五个外地的,约好除夕夜一起吃饭。
方小镜在窗下裁着老爷过寿要穿的衣裳,听着外头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响起的炮竹声,心下一阵凄然。
生平头一回独自在异乡过年,不知爹娘是否安好,弟弟是否长进。团圆的日子不能在爹娘膝下承欢,实在令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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