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厉声责问道,“季节?二哥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照顾好姐姐妹妹,结果呢?啊?”
季节摸着被自家二哥打得已经红肿的半边脸,颤抖着低头认错道,“二哥, 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小妹,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哼!你知道是你的错就好。所以今天你就给我跪着, 直到小妹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季林说到最后,眼神暗了暗, 随即大力的松开了季节的衣领, 害的季节几个踉跄后才能站好。
“是。”季节听话的果然跪了下去, 眼里含着悔恨的泪水,小背挺得直直的,似是在跟自己较劲。
季柳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 她突然觉得刚刚季林推开她这还算是轻的了。
本想为季节求个情来着,但看现如今这种情况,季林正在气头上, 就算她现在去求情,季林也不一定会松口,说不定还会波及她。
倒是季张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偷偷咧开了嘴,她觉得季林那一巴掌虽不是打在季柳那个小贱蹄子身上,但同样让她解恨,谁让季林那浑小子刚刚让自己下不来台呢。
所以她扯着嗓子,大声道,“二侄儿,你这样做就对了,婶子跟你说,季节这孩子还小,他不懂什么,但你妹妹季柳她就未必了,所以此事,季柳她应该负全部责任。”
季柳听她这么一说,一时心纠了一下,如果季林要惩罚她的话,她也心甘情愿,毕竟连无辜的季节都受罚了,更遑论她,就是看季林要怎么做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了几十秒,只听得见和尚念经超度和季林整理麦秸的声音。不过最后回应季张氏的结果是季林头都不转一下,只是继续低头认真的编制着他手里的麦秸。
季柳看到季林的表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季林区别对待了。
看着忙碌着的季林,季柳有些心酸,如今他连自己最小的妹妹都死了,他父母又早亡,兄长也不知死活,嫂子是个靠不住的,而唯一剩下的妹妹也被自己给“魂穿”代替了,就只剩下一个年龄尚小的弟弟与其相依为命。
“唉……”季柳忍不住叹了口气,问到一直在她旁边站着的季风青,“大堂哥,我二哥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随后季柳从他口中得知:他们这里但凡死人,无论男女老少,通通实行火葬,家人亲手为其编制千鹤麦秸,铺满逝者全身,再加以火油和十捆麦秸,焚烧尸骨殆尽。
唯一有区别的是,三十二岁以上有子女后代者,骨灰埋于土,立碑年年祭拜。而三十二岁以下者,有子女后代者,当制骨灰盒,存放于家中,不得立碑;若是无子女后代者,骨灰撒于江,不得立碑。
魂归土,逝者得以安息,生者祭拜先世;魂于寄,逝者与世长辞,生者感念其存;魂入江,逝者再入轮回,生者为之祈福。
这边,季张氏感受到自己这是被直接,无视了!顿时心里一股怒火冲冲的直往上冒,她拿手指着季林,恶狠狠道,“小兔崽子,婶子问你话呢?你……”
站在一旁的季月看到季张氏那即将又要爆发的模样,便皱了皱眉,立即拿着帕子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娘,这里人多,尤其是里正夫妇还在,所以您得注意了。”
“嗯,咳咳,月儿说得对。”季张氏点了点头,随即收敛了神情,有些心虚的往里正老夫妇那儿快速的望了一眼,不过对方似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但里正老夫妇倒是没说什么,都知她是村里有名的泼辣妇,便不与她计较,只是里正老者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朝季柳招了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季柳本打算过去帮季林他们一起编制千鹤麦秸,突然看到里正老者正往自己这边招手,于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吗?”
“嗯。”里正老者庄重的点了点头。
见季柳走近了,里正老者才道,“孩子,跟里正爷爷说说你今天的经过吧。”
经过?
季柳这才发现,自己从得知季枝溺水开始,就从没想过其他的事。按理说,自己和季节前前后后,明里暗里嘱咐过季枝很多次了,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到河边去的。
而上午的时候季节说她去找江荷了,难道是她找完江荷后,回来的路上途径河边,不小心掉了下去?
不,不对,季柳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不管是去江荷家,还是从她家回来,都不会经过那条河的,除非是季枝想绕路?
这也说不通啊,有直接回家的路不走,她干嘛要花更多时间绕路?而且还不安全。
如果以年龄小为由的话,她就更不可能去了,因为自己曾骗她说河里有恐怖的老妖怪,专吃她这种六岁左右的小女孩。
那次她在院子里大小便,自己随口胡编了个野狼的故事都把她吓哭了,所以她是不可能不怕这个老妖怪的故事的。
那她到河边去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季柳蹙着眉沉思良久,里正老者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敢说,便安慰道,“孩子,别怕,有什么事直接跟里正爷爷讲,爷爷会为你们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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