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便抓起包朝着出口走去,姚姚只能跟上来,喊道:“你不跟人家林道长打个招呼,好歹说声再见。”
我:“刚才已经告别了。”
姚姚快速追上来,和我并肩而行,她语气带着几分懊恼,训我:“许小萌,我觉得你比林道长更像木头。”
我白她一眼,“如果不赶走五点前下山,你就得走路下去,姚女士,你懂么?”
姚姚眼睛眨巴了几下,问:“现在几点?”
“三点半。”我对姚姚真是无语,我可不想靠双腿走下山。
谈话间,我们已经快走到观门口,姚姚听我如此说,赶紧加快了脚步,说:“那快点啊。”
看她现在比我还急,我不禁笑了笑,刚才是谁还要找林道长聊聊,现在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正准备加快脚步,身后却传来喊声:“许居士。”
我看见小陈朝着小跑着过来,他气喘吁吁,像是从观里一路飞奔出来的。他到我面前,喘息了几口气,才说:“林师兄让我送送你们。”
“林道长怎么不自己来送我们,这样不是更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姚姚串上来便问我:“是不是,小萌?”
我一阵尴尬,脸色肯定很难看,我讪讪笑笑:“小陈道长,不用了,我们找得到下山的路。”
小陈道长咧牙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说:“林师兄走不开,所以,就让我来的。”
我忙说:“今天是十五道观里忙,我们本就叨扰了,小陈道长,真的不必这么麻烦。”
“嗨!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小陈道长倒是真不客气,直接走到我面前带路。姚姚对我使眼色,小声问:“我就说林道长是靠谱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道观,里面钟声磬响,朗朗的梵音从大殿上空飘出来,渲染出一片祥和。
林渊就在那里面为众人祈福诵经,一身青色道袍的他此刻一定是虔诚地诵着经文。我其实应该看看工作中的他是何模样,此刻,心中竟有些恋恋不舍。
“小萌,跟上啊。”姚姚的喊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赶紧转身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姚姚和小陈道长本就是健谈的人,两人谈笑生风,我在一旁倒像个摆设。
“小陈道长,你们常年呆在这里,不觉闷吗?”
小陈道长抿着唇,想了想,“其实,我们道士真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聊。我们有很多事可以做的,做完功课之余,我们也踢球,打游戏.....”
姚姚惊讶地看着他,“业余生活这么丰富?”
小陈道长:“是啊,林师兄的球踢得最好,去年我们和三元观的联谊比赛,就全靠林师兄才大获全胜。”
我心中也被小陈的话吸引了,忍不住问:“林道长的爱好很广泛啊。”
小陈道长笑吟吟地说:“师傅曾说过,林师兄是我们众多师兄弟中最有悟性的。”
姚姚不禁感叹:“我就知道林道长不一般。”
小陈道长:“我们都觉得以后,青云观的当家师傅非林师兄不可。”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这一刻,竟有觉得心脏的某一处有些异样的感觉,我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心境却不同了。
林渊迟早是要继承青云观的,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只是从小陈口中说出来,我却突然间想被当头棒喝般怔怔的。
姚姚却突然停下脚步,愣在原地,兀自问:“林道长不是没出家吗?”
小陈道长不明白她的意思,脸上依旧笑呵呵的样子,解释说:“这是迟早的事。”
我的心瞬间变得复杂难辨,我很在意林渊是否真的会出家。我哑然,什么时候我心底竟生出这样的感觉?
姚姚忙追问:“他亲口说的?”
小陈道长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走在最后面,微凉的风吹来,似乎让我变得清醒了一些。我不能对林渊寄予其他的念想,这是亵渎,更是强求。
姚姚见我不语,关切地神色看着我,放慢了脚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小萌,你别灰心。我听王姨说,他只是小时候常生病才会被送到道观的,做道士并非他本意。”
我讪讪笑笑:“你说这些做什么?林道长想做什么,我凭什么能左右?”
姚姚:“你真傻还是装傻,没看出林道长对你很特别。”
我愣住了,看着姚姚,着急地提醒她:“姚大嘴,你别胡说。”我眼神示意小陈道长还在前面,被他听到了这可怎么得了?
小陈道长果真回头看我们两人,笑吟吟地问:“许居士,姚居士,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前面就是索道。”
我客气地躬身道谢:“有劳道长了。”
小陈道长抓抓脑袋,“林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case啦。”
姚姚睁大眼睛,看着他,“道长英文说得很标准,看来,我的眼界太狭隘。青云观的道士不太一样。”
小陈道长脸微微红,腼腆地笑了:“林师兄教的,他的英文很好的,外国香客来观里,都是他接待的。”
他十句九句不离林渊,看来,他是打从心里崇拜林渊。我心中好奇,林渊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他似乎浑身上下闪着金光般,那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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