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女孩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卖嗔的年纪,她却已经稀里糊涂地嫁做人妇,要开始梳那古板严整的妇人头……
想到这里,他又将已经梳好的发髻拆了开来。
细密的头发分作两边,取一半头发分别扎成花苞,另一半头发合起来,中间编一根细辫,其他的头发就让它们披散着。像流动的墨色的云,又像水中漂浮的海藻。
沈青摸了摸头上的双髻,疑惑地道:“这就是妇人头吗?”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好像和钟秀她们的发型也不同。
钟瑄却带着腼腆道:“对不住,我只会梳这个!”
沈青嗔怪地道:“什么嘛!那也不能随便梳呀!还是等会儿干娘下来吃饭,我让她给我重新梳一个吧!”说着就要将那发辫拆开。
钟瑄却拦住她的手,道:“就算不是妇人头又怎么的?我就是喜欢看你梳这个!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嫁给旁人,不用管旁人怎么想!”
沈青想了想,是这个理儿,便也放下手笑起来了。
钟瑄又从背后将她搂住,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到明年六月初七,我便给你办一个最盛大的及笄礼,以补偿你提前了五年嫁给我好不好?”
“我的生日怎么成了六月初七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干脆定在二月好了,咱们不是在二月遇到的么……”
此时太阳渐渐出来了,金色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拖在地上,重合交叠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又似一个人一般……
此时三叶居楼上的云阳子冲空中皱了皱鼻子,“针针,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周一针伸出手在鼻子附近扇了扇,“糟了!可不是我女婿炖的鸡丝粥糊了?”
☆、第七十章 沈大夫
第七十章沈大夫
余下几日沈青在三叶居静养,梨花坞却继续开着喜宴。只因钟瑄成亲来得太过突然,许多得到消息前来参加婚礼的人这几日才陆陆续续到齐。
余俊作为梨花坞的里长和钟瑄的头号粉丝,主动负责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宾客,作为新郎的钟瑄却只是偶尔出席。
大大小小的礼物箱子源源不断地往三叶居送进来。沈青与云阳子两个,就坐在后院里,你一个我一个地拆着盒子、比着赛。这个说,“我得了一个七彩琉璃球!”。那个又说,“我得了一对蝴蝶纹的玉如意!”
周一针和钟瑄却避在前面厅堂里小声地谈着事情。
钟瑄皱着一双好看的眉毛,面带忧色地道:“小花儿日常还是经常会累。有时多走几步路,就会腿软。坐在那里不说话,自己就会睡着。依岳母大人来看,可是先前那三根无影针的影响还在?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周一针笑道:“你也是担心太过了!她在床上一躺就是四年,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你放心吧,我闺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现下的虚弱不过是因为睡得太久,身体还不习惯日常的消耗罢了——再过些时日,一定会好起来的!”
钟瑄放下了心,却仍是要求道:“还请岳母给小花儿再开些滋补的丸药,我每天提醒她吃着。若是饮食还有什么需要增减的地方,岳母大人也一并告知于我!过些日子她还要开医馆,我就怕她到时候添了劳累,身体会吃不消!”
世人说得不错,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此刻周一针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个上门女婿的满意!
她感叹道:“我这闺女这辈子也不亏,虽则前面十几年受了不少罪,现在能跟了你这个真心待她的人,余生怕是都在蜜罐子里了!”
心中暗想,虽然钟瑄说了要当她周家的上门女婿,可只要他待闺女好,谁上谁家的门又有什么要紧呢?
过了几日,梨花坞的宾客终于散了,周一针和云阳子也出门云游去了。三叶居只剩下了钟瑄和沈青,加上肥猫勉强算得三个人。钟瑄为免沈青无聊,便依着之前的约定,带她去太平镇福满多吃饭。
钟秀在李家村坐月子,福满多没了掌灶之人,这几年带的几个徒弟倒还都不如李小满的手艺。因此十一岁的李小满戴上了掌灶才能戴的蓝色金丝腰带,行走在福满多的灶间,将一众副厨、帮厨指挥得团团转,一时风头无两。
沈青站在福满多的大厨房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边钟瑄揽着她的肩问道:“为何不进去?”
沈青摇了摇头,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道:“正忙着呢……她这样真好看!”
钟瑄一时福至心灵,赶忙接口道:“那我们赶快吃饭,然后去看看门面?”
沈青果然笑容满面地道了声好。
不过让人满意的门面却不是那么好找的。钟瑄雇了顶小娇,让人抬着沈青在太平镇走了大半圈。要么是门面位置太过偏僻,要么门面当街,却又太小。
沈青要开的医馆,与现下有的医馆还有些不同。不仅分男馆女馆,还有卖药的柜台和制药室。按照沈青的想头,她其实是想做一间像他们沈家医馆那样的小型中医院,不过刚开始条件有限,那些想法只等以后再慢慢实现。
两人在太平镇慢慢转、慢慢找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回风镖局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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