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俊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流着鼻涕哭得稀里哗啦的,倒把面前的周闻和段羽搞得很不好意思!
二人虽然也遇到过狂热的追随者,却大都是在云州境内。他们没想到文庭九子的名气已经大到这个地步,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都能遇到他们忠实的拥趸。
段羽忙示意周闻将余俊拉到凳子上坐下,“余兄不必如此,我们九人其实也和余兄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哪,我不过是个举人,这位周医郎,连乡试也没有考过!我们不过恰好写了点文章,又恰好把大家的心声说出来罢了……”
“怎么会一样?朝廷依据你们写出的《文庭八议》重新修订了我们大熙国的律法!是你们的文庭八议,让大熙国实施了四十五年的律法全部重写,士、农、工、商全都受益。我,生来便是个庶子,虽自幼会读书,却不得当官机会。如今新法颁布,我这样的人也能当上里长了!”
段羽立刻瞪了周闻一眼,意思是怪他多事,又轻敲着手中的扇子,安慰道:“文庭八议虽然惠及民众,可也是因为当今圣上圣明,才能将我等的心声听得进去。这算不得什么!”
李良这时正好端着托盘将牛肉面和三碗茶汤送到桌上,余俊抹干眼泪立刻道:“二位整日为百姓劳心,为民众发声,怎能吃得这样简单?掌柜的!将你最拿手的菜式全都端上来,我今天借你的贵地宴请两位贵宾!”
周闻忙一把拦住他,“虽说你是梨花坞的里长,可也不能这样铺张浪费!再者我二人真的急着去梨花坞有事,实在耽搁不起时间。”
段羽也推辞道:“不错,我二人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立即赶往梨花坞,余兄的这番情谊我们心领就是!”
李良却在旁边插嘴道:“这位是梨花坞的新里长?二位也是要去梨花坞?这可再没有更巧的了!我那妻弟也是梨花坞的人,这家小店就是他与我内人一起开的!哈哈!三位不必再推辞,今天你们的吃食都由小店请了!你们等着,我让内人再给你们加几道菜去!”
两人来不及拦住李良,不禁更是哭笑不得。
幸好不过一会儿,钟秀便从后厨亲自端了两碗牛肉面和四盘凉菜,又并一个硕大的食盒过来。
“这是小店的一点心意,还请里长大人和二位公子不要嫌弃。我兄弟在梨花坞,还望里长大人平日多照应着!若看得上我的手艺,往后来镇上,只管来小店吃喝,小店全送!”
余俊忙站起身来道:“这怎么好意思!”他口中虽推辞,脸上却不禁带出了一丝得意。能在自己的偶像面前露这个脸,还有比这更有面子的事么?
钟秀又道,“里长大人这是要梨花坞上任吧,不知能不能帮我送些吃食给我兄弟?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幼妹住着,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李小满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将一方手帕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帕子,是我新绣出来的,请两位哥哥带给我小姨!”
周闻见又是这个小丫头,逗她道:“哦,你小姨又是哪个?”
李小满口齿清楚地说道:“梨花坞三叶居,你到村里找钟解元就知道了!”
“钟解元?!”周闻吃了一惊,与段羽对望一眼,“你是说钟瑄吗?”
余俊也同时脱口而出道:“怎么你们说的那个兄弟是钟解元吗?”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拱手道:“钟解元是我的大恩人。听说要不是他向州里举报原来的那个里长,我还当不上这个新里长呢!我怎能在他的店里白吃白喝?不成不成!”
又转身向周段二人问道:“这么说您二位是专程去梨花坞找钟解元的?”
段羽点头笑着道:“不错!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是钟瑄的旧友,特意从蔚川府前来拜访他!”
一边的周闻半天没有吭声,忽然面色凝重地向钟秀追问道,“你说钟瑄和他幼妹一起住,他妹子年纪很小吗?”
钟秀道:“是啊,今年才九岁,不过她个子矮,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只有九岁!而且还先天不足!
周闻脸色立刻变了,向段羽道:“不能吃了!我们得赶紧走!”
段羽这下也知道大事不好了。两天前他们忽然收到钟瑄的急信,说其妹得了离魂之症,让周闻火速赶往梨花坞,为其医治。
钟瑄和他们不告而别已经一年多,这是第一次收到他的消息。作为昔日密友,他便与周闻一起出发。
此刻听了钟秀的描述,两人都意识到他们先前对钟瑄在信中描述的情况估计不足,如果再耽搁下去,只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段羽立刻站起身来,连告辞的话也来不及说,疾步往外面跑去。
一时两人都忽然跑出去了,钟秀一家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李小满反应最快,“哎!食盒!还有帕子!”
一边的余俊伸手拿起食盒,又抓起桌上的帕子,“无妨!我与他们同路,这就给他们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段羽:我家耳朵是个吃货,新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周闻:我家翅膀是个闷骚,初次见面,呵呵,是我的,各位就不用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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