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眼睛盯着红姑的动作,眼看那根白骨露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少,她感觉自己被依附的沉重感也越来越轻……
这时红姑的手忽然开始颤抖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到后来越抖越厉害,最后干脆连那根骨头都拿不住了。
她只得停下了手,“不行,附在你身上的是个极其厉害的魂魄。我封不死她!”
大丫立刻变了脸色,往前踏了一步,“红姑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要让她灰飞烟灭!”
红姑却喘着气将那根白骨放在了一边的大石头上,“我已经尽力了!一般的鬼没有问题,可是这个不一样!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何纠缠于你?”
大丫一滞,神色复杂地闭上嘴。
红姑见她拒不回答,干脆阖上了眼睛,“我血气消耗过多,要养一会儿!”
大丫急道:“红姑!你再努力一下,再试试好不好?”
红姑却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浑身放松下来,连呼吸都似乎慢慢静止了。
红姑开始休息,山洞里的风便也停了。风铃和那刺目的红色幕布都不动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大丫眼巴巴地看着红姑,直到远处的太阳慢慢开始西斜,天色越来越晚。红姑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大丫却越来越坐立难安。
如果再耽误下去等到天黑,恐怕沈青又会出来占用她的身体。她虽然年纪尚小,可是性子却是睚眦必报!到时候自己的身体落到她手里,会遭到怎样的报复,真的不敢想象。
等到太阳渐渐失去了光芒,山洞里慢慢暗了下来,快要熄灭的烛火将红姑的影子放大、扭曲,映在了黑乎乎的石壁之上,像什么妖怪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
大丫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喊道:“红姑醒醒!天都黑了!”
红姑纹丝不动。
大丫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着牙,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是我!她是我害死的!我用弹弓打中了她的胸口,她从树上掉下了河……她是来找我报仇的!红姑!求求你帮帮我吧!”
红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难听的嗓音道:“我的血气不足,如果硬要帮你做完这个噬骨咒,只怕对我不利……”
大丫猛地从怀里拿出剩下的那块银子,双手捧着递给红姑,“拿去!都拿去吧!只求红姑能把噬骨咒做完,救救我!”
红姑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接过大丫手中的银子收进怀里,“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为你破一次例。”
说完她双手重新结印,将中指对准胸口项链上的尖牙一划,顿时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红姑拿起那枚没有完成的骨头,一边口中念着咒语,一边仔细地涂抹。
最后,她将这枚暗红色的噬骨咒交给大丫,“随身携带,七天之后,你身上的恶鬼自然就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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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瑄此刻在三叶居里正在发着呆,听见坡下响起了铃声,他干脆去厨房提起菜筐,飞身出了院门。
打开围墙上的门,张强正束手站在那里,他显然没有想到钟瑄会这么快出现,立在那里楞了一下。
钟瑄经过早晨大丫的乌龙事件,已经把脸上的胡须剃干净了。他现在是二十四岁。
芳龄三八,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既年轻,又成熟。文武兼修让他的气质较四年前更为出众。
张强心想,幸好钟叔未雨绸缪地修了这堵高墙,不然光是梨花坞的媒婆们,就能把那上坡的台阶给磨平了。
钟瑄没有注意到张强的小心思,他先将菜筐放到门外,然后隔着门问了一句,“白翼是什么,你知道吗?”
张强抓了抓头,“白翼?没听说过啊!”
从四年前沈青出事开始,钟瑄便开始了隐居的生活。后来因为某些人不间断的骚扰,他干脆又在三叶居的坡下建了高墙。
张强主动挑起了三叶居日常采买的重任。每天清晨用菜筐将把最好的食材放到墙外,傍晚再过来收菜筐。钟瑄需要什么,也会在这个时间与他沟通。
不过从这个月开始,钟瑄要求的东西越来越奇怪,前天要的是猴头,昨天要的是熊白,今天干脆又给出了一个新名词——“白翼”。
听起来像是什么鸟的翅膀,唉,谁知道这又是什么啊!
钟瑄直接将怀里的那张写着菜名的纸塞在张强怀里,“你拿去问人!明天早上把东西和做法都给我弄过来!”
说完这句,他就把门一关,径直走了,徒留张强站在空荡荡的围墙外,满怀惆怅。
钟瑄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脚步沉重地踏上那四十一个青石台阶,仿佛每一步下去都要把那青石踏裂了一样。
“白翼”的事他不担心,张强这几年成长得很快,他相信不管给他出了什么难题,张强都能圆满地解决。
他担心的是楼上的那两个老家伙,还有他们手中的小花儿。
从楼上送下来的菜单,已经连续好几天出现奇怪的菜式了。这不像是他们的风格。一般来说,他们只讲究味道,对食材倒没有那么挑。
不管是“飞龙猴头”、“熊白啖”,还是今天莫名其妙的“百合白翼”,都透着一种为难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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