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室的墙上有两道门,一道是木门,一道是石门。石门的门缝还丝丝地往外冒着白汽。
钟瑄不假思索,直接冲着石门而去。那石门非常沉重,他用了几分内力才将它缓缓推动。
待门一打开,一道夹杂着似兰似菊的香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眼前到处弥漫着白色的薄雾,阻挡着人的视线。钟瑄伸手挥动了两下,将面前的雾气打散了一些,便发现石室的尽头处似有什么东西微微发着亮,将那一大团浓雾映出一团莹莹的微光。
石室里的云雾似乎都出自那里,雾气不断升腾着、翻涌着,自脚下而起,让人仿若置身仙宫云台之中。
而那团微光里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卧着的人影。
钟瑄远远地隔着白雾,只能看到那人墨发如瀑,几乎垂至地面。可是凭那玲珑起伏的曲线,分明是个女人!
他心如擂鼓,双耳之间有似雷鸣。犹豫半响之后,刚要抬腿朝着那光亮处走去,忽然察觉身后有一道刚烈的劲风袭来。
钟瑄反应极快,他立刻脚下一转,电石火光之间将身体向左边倾斜了几分,恰好险险蹲过那突然而至的一记重拳。
可惜的是他只过了这么一招,到了第二招,就没那么走运了。他只来得及举起右手,打算向后来一招反击格挡,就被后面的来人一把抓住了袖子。
“谁让你上来的!”身后之人怒斥道。
钟瑄闷不吭声,抬手微微一挣,右手衣袖忽然裂成了两半。他带着那残存的一半衣袖,猛地足尖发力,好像一缕轻烟一般,瞬间飘到了两丈之外,刚好到了那团光晕里。
他身后之人“咦”了一声,身形一晃,也立刻跟上。这次不容钟瑄挣脱,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直接拖到了门外。
虽然到近前的时间只是一瞬,然而钟瑄到底还是看到了。
那横卧于光团之中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小花儿。
他的小姑娘像是睡着了似的,闭着眼安静地躺在一块发着光的圆形石床之上。披着海藻一样的头发,足未着履。
她的眉目还和记忆中的一样。浓黑的眼睫、娇俏的鼻、嘴唇似一朵粉嫩半开的桃花……
不,她不再是那个坐在他胳膊上搂住他脖子的小姑娘。
她,真的长大了。
钟瑄被云阳子拖到了门外,人却在呆愣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晕沉沉的,脑中只有小花儿那双光/裸着的小脚。
脚踝纤细,曲线曼妙。丰润如玉,莹莹生光。
像是能工巧匠用最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却只有那么一点点小。仿佛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它们全都握在掌中……
云阳子并没有注意到钟瑄的面红耳赤、魂不守舍,只是气急败坏地冲他嚷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又没有请你来!你凭什么爬我的窗子?”
他身后的周一针这时也及时赶到了,关注角度却明显与他不同,“别同他废话,快点丢他下去!疯小子色胆包天,竟敢明目张胆地上来偷看!”
钟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绷起一张脸,对着云阳子指责道:“到底是谁偷看?小花儿是我妹妹!她的身体我已经看了不下千遍!倒是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又凭什么跟着我进来偷偷看她?”
钟瑄这番控诉算是捅了云阳子的马蜂窝了,他跳起脚来骂道:“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们救人!把我师父留给我的寒玉床让给她睡,把我的内功白白输给她!结果你们倒好,一个二个都把我当贼一样防着!老子不活啦,不干啦!我要离家出走,和我师父一样去山顶上圆寂!”说着老头儿就要往外面跑。
周一针不料他忽然发作,舍身扑上去,一把抱住云阳子的腰,“我没有防你!我没有!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
云阳子身体一顿,倒是没有用力挣脱,只扭捏着道:“你真没有防我?那为什么每次让我给小姑娘输内力的时候,你都要先过来给她穿衣裳?”
周一针睁着眼睛道:“这女人的身体一辈子只能给她的丈夫一个男人看,你又不是他的丈夫,怎么能让你看见呢?”
云阳子低头想了一想,忽然又闹道:“哦!那你先前嫁给那个死瞎子,你也被他看过了!那我以后不是看不成了……”
周一针却坦然道:“那怎么一样?我那死鬼丈夫早就死了,现在自然可以换另一个人看了!”
云阳子这才重新高兴起来,凑在周一针耳边悄咪咪地问道:“那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看?”
周一针见他不闹了,立刻撒开手,“那要看你的表现!”
云阳子完全不觉得这句话是敷衍,反倒喜滋滋地道:“我的表现一向很好,大概再过几天,就能看了吧?”
他的心情一放松下来,就发现旁边钟瑄的一张俊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站在那里显得格外手足无措,便抽空关心了他一句,“喂!你怎么了?”
钟瑄还能怎么了?自然是被两人的对话雷得外焦里嫩、欲死不能!
他哪里想得到,几年前沈青的大难竟然会促成了眼前这一对老不羞!
作者有话要说:
云阳子:针针,不要理他,他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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