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股怒火蹭起冒了起来,当即冷冷挑眉,将手伸了出去,一把将南宫昊天的手拽在手心,一脸正色的道:“相公,我不求你能帮着我,我只求你能公平的解决这件事。何然是我任命指定的人,倘若毒真是他下的,那我一定难逃其责,但如果不是下的,而另有所为,那妾身和他是不是都被冤枉了呢?之前已经发生过几件事,老爷哪次都不相信妾身,到最后事实都证明,妾身没错,有错的是他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刻,老爷你竟还如此的……糊涂!”
赵氏心急了,猛地蹦出糊涂二字来,听得南宫昊天原本软下去的脸当即下沉,他是一家之主,怎容得别人这么说?
此时,苏姨娘激将法和刺激法成功,高兴得眉飞色舞起来,有儿子就是好办事,立即张狂得意的睨向赵氏。
看着苏姨娘像打了jī血的样子,南宫婳眼底浸出一抹寒光,已经有多次事实证明,父亲这样的男人,不能嫁,更不能信,希望母亲知道其中厉害便好。
此时,赵氏已经被气得一塌糊涂,眼睛猛地瞪了起来,与平时温柔的她不太一样,南宫婳也能理解,任何大度的女人遇到小妾和丈夫在面前耀武扬威的,谁都没法淡定,更别提还喜欢父亲的母亲了。
“什么叫糊涂?东西是何然做的,不是他下的毒会是谁?就算不是他下的,也是他这个管事失职,你作为当家主母,亲自任命的人竟出了这样的纰漏,难道不是你的失职?”果然,面子还是比爱qíng大,南宫昊天虽心里还喜欢赵氏,可一被损了面子,立即甩袖发起怒来。
赵氏当即怔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脸色变得极快的男人,她刚才伸到半空的手突然泄了气的甩了甩,然后慢慢收回手,嘴角勾起抹冷笑。
她真是瞎了眼睛,年轻时非他不嫁,为了他和姐妹反目成仇,一出嫁就发现他有问题,可这么多年她都对他怀有期待,得到他重新宠爱后,她还以为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没想到,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根本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冷血无qíng外加势力狠毒!
这样的话,她还对他留恋什么?直接和苏氏斗,看谁厉害,她夺了侯府的权力,到时候便睁只眼闭只眼,什么都不管。
见赵氏一脸的愠怒,南宫昊天脸色也冷冷的怒了起来,他自尊心极qiáng,喜欢女人依附着,不喜欢女人过于qiáng势,顶两句嘴都不行,赵氏一顶嘴,他便气得肺都快炸了。
看着这你争我夺的一幕,南宫婳越来越觉得男人真无qíng,是不是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可她也见过许多官家小姐的父亲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为什么别人都过得那么幸福,而她却整天活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当中。
想了想,南宫婳走到南宫昊天面前,将赵氏拉到身侧,紧紧握住赵氏的手,此时,好像南宫昊天、南宫枫和苏姨娘形成一派,他们是快乐幸福得抖腿跳大神的一家人,而她与娘亲,倒像成了远处来投奔亲戚的可怜虫。
此时,面前的三个人,一个个已经给她一种妖魔化近乎张牙舞爪的形象,她懒得再去思考关于男人是否忠诚这事,只是淡淡的看向南宫昊天,冷声道:“婳儿和娘亲是什么人,父亲应该比谁都清楚,婳儿恳请父亲重新彻查此事,还何管事一个公道!如果此事真是何管事做的,那婳儿便替何管事受过,何管事由由你们处置。但倘若此事是有人刻意陷害栽赃,那婳儿也想请父亲明断,一定给婳儿和母亲一个jiāo代!”
南宫婳声音放得很冷,目光如冰雪盘寒冷,看得南宫昊天心底一怔,看婳儿的样子,一脸的正气,他一直不相信是婳儿指使的,如今婳儿又是皇后器重、世子赏识的人,是侯府的荣耀。
想到这里,他脸色稍稍缓和一下,轻轻甩开苏姨娘的手,哼了一声,道:“为父从来都相信你们,从开始到现在,不用你们证明。不过,何然有没有二心我就不知道了,燕窝羹还在里边,婳儿你进去检查一番,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端倪。”
南宫婳拉起眼里尽是失落的赵氏,两人迅速走进屋,苏姨娘见状,生怕南宫婳耍手段,忙领着人跟了进去。
一走进去,南宫婳便看到胡杨木桌上的两碗晶莹且泛着银光的燕窝羹,突然,她看到地上竟落得有一支银簪,那银簪底部已经变成深黑色,地上也有些残汤,想必,定是这银簪查出了问题。
“好奇怪,这里怎么有支银簪?难道,苏姨娘事先知道碗里有毒,才用簪子试毒的?”南宫婳冷幽幽的说出来,已经惊得苏姨娘瞪大眼睛,边上的南宫昊天也微微朝她一睨。
☆、第090章皇帝作媒渣男进宫
南宫婳一脸怀疑的捡起那支银簪,发现这支簪子十分素净,与苏姨娘jīng心装扮过的样子不太相衬,这时,苏姨娘忙上前,一脸正色的道:“这簪子是刚才我们喝汤时不小心掉进去的,都怪我没别紧,它簪脚太细,才滑了进去,幸好落到碗里面,否则枫儿就没命了,难不成大小姐还怀疑这簪子?”
南宫婳嘴角勾起抹讥讽,不理会苏姨娘,淡然看向南宫昊天,“爹爹,何管事在做汤羹的时候,大厨房的来旺媳妇一直和其他几个婆子侯在边上,要说有嫌疑,她们都有,要不,把她们一起传来,一个个的审问。”
周嬷嬷忙道:“她们已经来了,全都侯在院外。”
“带进来吧!”南宫昊天眯起眼睛,苏姨娘则赶紧扶他坐到铺有大红猩猩毡的紫檀宝椅上,随手给他奉了杯玉观音。
赵氏陡然转眸,虽心里愤怒,不过仍努力敛住心神,一脸镇定的抬起下巴。
好,很好,她苏氏可以做初一,处处想害她的婳儿,那她就做十五,为了婳儿,她也不是怕事之人,更不会假装仁慈的放过苏氏,她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儿,来旺媳妇、柳婆子等下人都被叫了进来,跟在最后边的,还有被押着的何然,何然脸上全是热汗,屁股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南宫婳见他进来,忙走过去,轻声道:“何管事你别急,你没有做的事,无人能诬陷你,我一定找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何然能得到南宫婳的关心,已是一脸的感动,他坚定的看了眼南宫婳,朝她道:“大小姐放心,何然定不会让你失望,何然尽职尽力,断然不会做那种事。”
等人全进来站定后,南宫婳看向略有些胖胖的来旺媳妇,便道:“你不是怡儿的奶娘么,怎么也在厨房帮忙?”
来旺媳妇迟疑一下,面有难色的看了眼苏姨娘,便小声道:“因为厨房人手不够,所以奴婢暂时去帮忙。”
“厨房那么多人,怎么会人手不够?什么时候厨房的事qíng要正经小姐的贴身妈妈去帮忙了?就算人手不够,也不该你去,谁让你去的?”
南宫婳冷冰冰的扫向来旺媳妇,吓得来旺媳妇忙扑通一声跪下,抹着眼泪道:“奴婢……也是听命令,是苏姨娘说让我去帮忙的。”
南宫昊天一听,脸色当即yīn沉起来,很明显,苏姨娘在做主母期间,刻薄了怡儿,把怡儿的人调去打杂,这样还有谁来伺侯怡儿?
南宫婳见南宫昊天脸色变了,便趁苏姨娘开口之前,率先问道:“那我问你,何管事在煮燕窝羹时,你们有没有在场?”
“奴婢们都在场,是奴婢帮着何管事盛的燕窝,还替他看火,直到周嬷嬷来端走燕窝,奴婢才没跟着何管事了,奴婢可以作证,何管事没有下毒。”来旺媳妇知道大小姐平时对五小姐很好,所以不从畏惧苏姨娘狠毒的目光,低声道。
来旺媳妇这一说,南宫昊天便竖起眉头,苏姨娘则更加怨毒的盯着来旺媳妇,南宫婳见状,微微垂眸,道:“爹爹,来旺媳妇已经说了,她当时全程都和何管事在一起,并没看到何管事下毒,如此一来,那不是证明这汤羹是在周嬷嬷端的路途中被下毒的,至于这毒是周嬷嬷下的,还是其他人,那女儿就不得而知了。”
周嬷嬷一听,额头立即浸满冷汗,当即摇头道:“大小姐,奴婢怎么会往碗里下毒,奴婢哪有这种胆子?大小姐还是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毒药,然后再搜查谁屋里有这药,不就行了?”
经周嬷嬷提醒,南宫婳沉稳淡定的端起那药,拿到鼻端前闻了一闻,再把随身带的小册子拿出来,仔细翻看了上面解药毒药的药xing和症状,在用银簪往碗里混了混,那银簪一放进碗里,登时变成了深黑色。
看着这毒xing浓烈的药,南宫婳不由得呼出口气,冷冰冰的道:“这凶手也太狠了,竟然下了鹤顶红,这毒药有钱都买不到,不是一般有势力的人,根本看都没看过,看来,不是普通奴才能有的。”
苍祁是明令禁止鹤顶红这一类qiáng烈毒xing的药物出售,一般都是那些人们私下jiāo易,私下jiāo易有风险,能够得到这种毒药,一定有很深很广的人脉。
南宫昊天听到这个,也十分正色的转了转眼珠,铁青着脸道:“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心狠手辣,何管事等人怎么会接触得到这种毒药,就算是他们下的毒,那他们也是被指使的,由此可见,那背后的黑手是多么的yīn毒,这一次,本侯一定要彻查此事,不能让府里埋有任何炸弹。”
南宫婳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一记这个父亲后,突然转眸盯向苏姨娘,不紧不慢的道:“这鹤顶红除了王孙贵族家的夫人相公常有,便是宫里用得最多了,宫里妃嫔们勾心斗角,手段绝不亚于寻常人家,所以,这鹤顶红极有可能是宫里流出来的。苏姨娘,你不是有个贵妃姐姐么,能不能麻烦你给父亲问问,她是否知道宫里鹤顶红流进流出的事?”
南宫婳淡启红唇,这么一说完,吓得苏姨娘身子一滞,差点没站稳,她竟能分析这么深,还扯上自己的姐姐,想到这里,她当即坚定的摇头,“你以为贵妃是那么好麻烦的?还是算了吧,宫里的秘事不能透露,我可不想害我姐姐。老爷,还是派人搜查侯府,这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昊天顿了顿,不由得点头,“好,左明,你领人去搜查侯府,每人的房间都要清查,看能不能找到这种毒药。”
“是,侯爷。”左明说完,便领着人跑了出去。
这时,一直跪着的柳婆子却抬眸看向南宫昊天,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后,眼里浸着浓浓的冷色,抖着身子道:“老爷,奴婢刚才也在厨房,发现来旺媳妇出去上了会茅厕,并没有时时刻刻都陪在何管事左右,她在撒谎。”
柳婆子耸拉着眼皮缓缓说完,已经听得来旺媳妇满目气愤,当即道:“我当时很快就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不是在你们在管事身边吗?这也是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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