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妈妈急得护送在边上,心里却埋怨老太太,要不是老太太叫夫人来见柳氏,夫人又怎么会肚子疼,看这样子,莫不是动了胎气,究竟是怎么动的?
此时,赵氏已经坐在垫子上痛苦的申吟起来,不一会儿她便被小厮们抬回凤莛轩,又被众婆子运到内室。
柳氏心急如焚的在原地踱步,这时,老太太和南宫乔听到消息,也迅速赶了过来,老太太一进凤莛轩大门,立即沉着脸道:“你们是怎么看护的夫人,要是夫人有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
笙妈妈哪有工夫理老太太,她立即指挥丫鬟们去打热水,此时,屋里的赵氏已经疼得惊叫起来,这时,沐瑶已经把产婆带到。
两名产婆是南宫婳一早就备下的,一直侯在飞羽院,就是为了等着生产这一天,没想到才九个月夫人肚子就痛了,吓得两名产婆也是满头的大汗。
两名产婆一名姓李,一名姓张,李婶子和张婆子早就收了南宫婳的重金,都是京城有名的稳婆,接生过无数孩子,从未出过事,信誉极好,为人不贪墨,又正派,所以南宫婳才找了她俩。
李婶子听到里屋的叫声,立即挽着袖子就冲了进去,张婆子也赶紧跟上,而老太太,则由南宫蕊儿扶着坐在边上,南宫乔是男人,不好在这里听女人生产,便带着几个儿子去御史府通知南宫昊天。
柳氏扶着老太太坐下后,转了转眼珠,与老太太无声的对视一眼,这才装作一脸惊慌的样子,跟着产婆就要进屋。
这时,笙妈妈立即挡在门口,朝柳氏道:“柳夫人,这产房重地,可能会见血,蕊儿小姐还未出阁,你也不适合进来。”
“怕什么,我早就嫁人生子,难道还忌讳这个?慧清是我大嫂,这个时候要是我不陪在她身边,还有谁会照顾她?婳儿如今也不在,总得有个人指挥着才行,而且我也有些接生的经验。”
笙妈妈却早听过南宫婳的嘱咐,说一律不准让二房与姨娘的人进产房,坚定的将柳氏推了出去,“让老奴先去看看qíng况再说,夫人请先在外头稍事休息。”
被笙妈妈赶了出来,柳氏却不像预料中的那样难过,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便顺势坐到老太太身边,幽幽的摇着手绢,“我是好心一片,没想让被当了驴肝肺,不让我进去也好,省得一会儿出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屋子里的其他婆子听得十分清楚。
这时,接收到消息的喜妈妈已经领着chūn、夏、秋、冬四大婆子赶来,大小姐出门,她们并没有跟去,而是侯在飞羽院,随时观察凤莛轩的qíng况,后边不仅有四大婆子,还有南宫婳的几名一等丫头和二等丫头。
喜妈妈一进来,一双眼睛便犀利的看向柳氏,冷声道:“敢问二夫人,好端端的,我们夫人怎么去一趟兴安堂就动了胎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喜妈妈盛怒的质问声,柳氏装得一脸无辜的看向她,而边上的老太太身后已积聚着五、六个婆子,此时,老太太脸色已经深沉得厉害,她冷冷抬眼,朝喜妈妈冷声看过去,“你的意思是怀疑我这老婆子?你要知道,夫人是出了兴安堂才动胎气的。人都知道孕妇难免动胎气,你不过一奴才,进来竟不给我行礼,且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柳夫人,你这是在怀疑咱们?”
喜妈妈见是老太太,立即抬了下眼皮,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夫人的安危,老爷很在意夫人肚里的孩子,早就嘱咐过不能出半点差错,大小姐也吩咐过奴婢,要好生照顾夫人。”
“啪”,老太太气得猛地扔掉手中的茶碗,目光诛讥的睨向喜妈妈,用无比森冷的声音道:“你嘴里一口一个老爷,一口一个大小姐,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老太太放在眼里?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担心夫人肚里的孩子了?”
“奴婢不敢!”喜妈妈心里虽不服气,不过仍旧垂眸给老太太认错。
这时候,里面的赵氏叫得越来越大声,根本不像开始时的那种轻叫,这时候的她,叫得十分的凄厉,听到喜妈妈耳朵里,她赶紧打开帘子,走到里屋。
里屋里,李婶子和张婆子已经忙了开来,此时,赵氏身上盖了一块厚实的被子,赵氏涨红着脸,痛得她连连惨叫。
笙妈妈忙在边上帮忙,看上去心急得不得了,喜妈妈也赶紧握住赵氏的手,道:“夫人别急,大小姐就快回来了,这一胎无论如何你也要保住,千万要坚qiáng。”
这时,看清形势的李婶子迅速拿起一块帕子,一边给赵氏擦身子,一边道:“看样子是早产,快,准备浴盆热水,夫人要早产了!”
“早产?”喜妈妈一听,差点没昏过去,如今大小姐不在家,家里又没个大夫,夫人早产,万一出了点事,一尸三命,她该如何向大小姐jiāo代。
“李婶子,你一定要让咱们夫人平安生产,如果能平安生下来,咱们大小姐一定重金酬谢!”喜妈妈再给李婶子扎了剂qiáng心针,说完后,便跟在边上帮忙。
这时,边上的张婆子一边检查赵氏的双腿一边朝喜妈妈等人皱了皱眉,道:“这么多人挤进来做什么?这屋子本就窄小,你们全挤进来,空气不流通,很容易引起孕妇不适,一会儿惹得孕妇窒息,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喜妈妈,快去准备几片人参,给夫人吊命要紧,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赶紧出去,别挡了夫人的空气。”
喜妈妈一向信任张婆子,听完后,立即将多余的四大婆子领了出去,嘱咐她们守在门口,她则亲自去取人参片,这时,为了空气流通,里屋就只剩笙妈妈、沐瑶和两个婆子。
看着浑身是汗,痛苦得快打滚的赵氏,笙妈妈急得脸色苍白,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这时,李婶子赶紧将赵氏的双腿分开,朝她道:“夫人,你咬牙撑住,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啊!羊水破了,要生了!”
正在这时,李婶子看到赵氏羊水破子,立即招呼沐瑶道:“快,准备剪子、热毛巾。”
“哦,是是。”沐瑶吓得一脸苍白,惊慌失措的在边上帮忙。
这时,赵氏的叫声越来越大,她脸上、身上全是热汗,她痛苦得咬紧牙关,大喊一声道:“我一定要生下儿子,一定要!”
“夫人你别着急,大小姐就快回来了。”笙妈妈赶紧给赵氏打气,赵氏也咬紧牙关,随着李婶子的话吸气呼气。
正在这时,外边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吵闹声,紧急着,有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笙妈妈气得拧眉,让沐瑶扶着赵氏,她则迅速掀开帘子,看到以喜妈妈为首的婆子们,一个个正双手叉腰的盯着老太太。
而这边,则是以老太太为首的七、八个婆子,那边喜妈妈身后也有七八个人,这时,喜妈妈已经愤怒的指着老太太,怒道:“老太太你不让我进门是什么意思?夫人是大小姐的娘亲,难道奴婢没资格过问?”
“放肆!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老太婆?说了里面空气不流通,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去,你还拿话呛我,你算什么东西?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打你一顿?”还没有下人敢与老太太顶撞,如今喜妈妈声势如此的大,气得老太太直顿拐杖,而她身后的孙嬷嬷等人,早已经又去叫人,一个个面目可憎护着老太太的模样,凶神恶煞的,就像地狱来的恶鬼。
喜妈妈如今保护夫人肚里的孩子要紧,哪还管什么礼仪,朝老太太反驳道:“多我一个会让空气堵塞?老太太你这是为难人,你不让我进去陪伴夫人,难不成另有隐qíng,今天我一定要进去,看不到夫人,我和大小姐都不会心安,我也没脸见大小姐。”
“反了反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眼里当真没有我这个主母。别再提大小姐,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来人,把她捆起来扔柴房去!”老太太很恨这些奴才一口一个大小姐,好像在她们眼里,大小姐比她还尊贵,此时她已经气得老脸涨红。
这时,孙嬷嬷立即朝身后的婆子们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三名婆子窜过去就要拉喜妈妈,喜妈妈岂会让她们拉,也朝身后的chūn、夏、秋、冬四婆子道:“她们这是存心为难我们,别怕她们,要打咱们就打一架,今天我非要护住夫人不可。”
四大婆子早就心里有气,再加上老太太耍浑的不让她们去看夫人,一个个都觉得蹊跷,便挽起袖子,趁三个婆子要上来抓喜妈妈时,她们已经一哄而上,登时与三大婆子扭打起来。
这下子,老太太已经气得朝身后的人大呼道:“竟敢打我的人,来人,全给我上,抓住这堆狗奴才!”
这下子,老太太的人全加入战斗,那边的半夏也是个泼辣的,领着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朝老太太的人打了过去,南宫蕊儿立即护在老太太跟前,柳氏则是急得两边说好话,可哪边都不听,全坐在地上扭打起来。
“做人就是活一口气,你是老夫人怎么了,难道我们奴才就不是人了?”喜妈妈一听到那狗奴才,气得上前抡起巴掌就开始打几个婆子,跟在大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大小姐从没批评过她一句,连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而且让人都尊敬她。
如今她想守护夫人,竟让老太太故意刁难,她绝不会让老太太的jian计得逞,一定要撑到大小姐回来之时。
这时,李婶子已经上前,叫夫人赶紧吸气,又在她身旁打气道:“孩子的头就快出来了,夫人,你深呼吸,吸气,呼气,努力咬牙!”
赵氏照着李婶子的话做,索xing她运气比较好,估计是之前调养得很好的缘故,这么一咬牙,孩子的头竟轻易的就露了出来。
看到孩子并未出现其他症状,李婶子高兴得又大声叫道:“夫人加油,孩子就快出来了,胜利就在眼前,加油!”
赵氏受到鼓舞,猛地一咬牙,只感觉有个温热的小东西从从体内滑了出去,这时,她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再叫,当即瘫软在chuáng上。
李婶子立即把孩子抱出来,在看了一眼后,朝身侧的张婆子迅速使了个眼色,这时,李婶子忙看向一脸惊喜的沐瑶和笙妈妈,忙道:“妈妈快来给这孩子清洗一下,再让他哭出来,听说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我还得再想办法。”
此时,看到孩子的沐瑶已经激动得赶紧上前,笙妈妈也激动得老泪纵横,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是个儿子,太好了,我们南宫家终于有后了,夫人终于熬出头了。”
两人兴奋得赶紧去整理那小孩子,这时,赵氏已经幽幽苏醒,她仍感觉肚子很痛,当即叫道:“好像真的还有一个,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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